愛和恨,都能遮盲人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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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上海的交通。”文雅駕著她那輛不知哪兒搞來的法拉利,帶著言先生和菱燁二人,結結實實地堵在了高架路上。
在五分鍾之前,他們發現了那份紙質檔案的所在地,極可能就是言先生和文雅曾經被某隻黑狐狙擊的那個倉庫。
也就是,那隻用詐死玩得言先生團團轉的狸貓先生原來的家。
“真沒想到,那裏居然會是‘柒’的檔案倉庫。”文雅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猜那隻狸貓住在那兒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應該是巧合。”言先生看著窗外的車流長龍沉吟道:“就連我們都不知道檔案室的具體位置,顯然上麵的家夥並不會將這些地方告訴別人。而且那隻狸貓換過不少次住所,每個地方都住不長——因為它總是招惹當地的狐妖。所以這次,可能真的隻是巧合。”
“我可不太相信你的判斷,當初你還說那隻狸貓是你朋友來的。”文雅笑道:“結果它卻差點害得我們和狐貳打起來……就算是巧合,你覺得它會不會剛巧發現了那些檔案?”
言先生道:“可能會,可能不會。但那家夥隻在乎怎麼和狐妖作對,即使發現了,也不會怎麼樣——狼人和狐妖可是八竿子打不著得很。”
話是這麼說,狼人確實和狐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狼人和吸血鬼之間的關係,那可就糾結得很了。
狼人,可以說是吸血鬼最大的天敵。它們和吸血鬼擁有一樣強大的力量,一樣快的速度,卻擁有更強健的體魄和更可怕的回複力。它們雖然也怕銀,但被銀器擊中後的麻痹範圍卻比吸血鬼小得多,而那厚重的毛皮可以抵擋掉絕大多數的衝擊。
最關鍵的一點,是吸血鬼最大的武器:他們那會伸長的尖牙上鎖攜帶的敗血毒素——可以讓任何生物體內的血小板失效,隻要吸血鬼願意便可以讓食物身上的傷口永不結疤——對於狼人完全無效,而狼人爪尖和利齒上帶著的變異狼毒素,卻能讓吸血鬼在十分鍾內便失去生命。
狼人,仿佛天生就為了終結吸血鬼而生。
隻是,這樣的狼人就算是在言先生所生活的黑暗世界中,也是比熊貓的數量還少的超稀有種,即使是言先生自己,也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與狼人麵對麵過,在“柒”內部,據說隻有老查一個人曾和狼人交過手,而這也隻是官方的記錄,真實情況除了當事人之外沒人真正清楚。
不過,就這次老查對於狼人的反應來看,即使算不上畏懼,至少他也對這個物種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警戒心。這個八百年的老吸血鬼在黑夜裏可從來就沒有怕過誰,因此他謹慎且積極的調查態度就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言先生隻是好奇,他很想搞清楚,這個狼人究竟是人,還是妖?它到底有沒有陽壽?是不是和吸血鬼一樣,他們的陽壽之鍾,也停留在了妖化得那一刻?
與言先生的好奇心相似,文雅也很想會一會這種據說會在月圓之夜變身的半人半妖。自從成為殺手以來,文雅殺的絕大多數都是人,但有必要的情況下,她也不會介意殺一些狐妖啊、魔人啊、吸血鬼之類的來解解悶,她甚至在無聊的時候做了一個記錄自己所殺過物種的紀念冊,而那本紀念冊中,並沒有狼人這種生物。
正因為如此,文雅很想加上這一筆,這種心情就好像玩某種收集類的遊戲時發現了傳說中的隱藏道具,你很難掩藏這時的興奮感,以及得到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