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或許人人輸得起。
但女人,不是所有人都輸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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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誠辦公室的門,幾乎可以說是被楊秉興硬生生砸開的。
海天大廈的副總裁室外塞了幾條通道的保鏢,如果換成是一般人,估計連這層樓都進不了,更別提是一路橫著走進副總裁室了。但這裏的保鏢們早已經對楊家父子的相處方式習以為常,對於他們之間的怒吼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才是保住飯碗最好的方法。
楊天誠是個已經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然而多年來的商海沉浮非但沒有讓他的頭變禿、肚子變大,他依舊保持著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才有的健壯身材,他隻是怒眉星目地坐在那裏,身上那股氣勢便比破門而入的楊秉興還要強上很多。
果然,楊秉興的一股怒氣在衝進房間後便已“再而衰”,等到和自己父親對視的時候,便立刻“三而竭”了。
在一個威嚴的父親麵前,多成功的子女,都一輩子無法高傲得抬起頭。
氣勢上雖然輸了下去,但楊秉興還是恨聲地喊道:“你為什麼要拿光我的錢?你的錢呢?全輸在拉斯維加斯了?”
天誠好賭,秉興好色,這對父子如果不是各有一個天大的個性問題,他們也不會隻是第二大的房產集團裏的第二大家族了。
楊天誠麵不改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吐出了一個字:“坐。”
“從小到大你就那一個字,你就不會……”
“坐!”
楊秉興還想強辯兩句,但楊天誠仍然隻是簡單的一個字。父子倆在一番死瞪眼之後,還是當兒子的歎了口氣,乖乖地坐在了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
楊天誠將茶杯放下,歎了口氣道:“我年輕的時候是個賭鬼,我也從沒否認過這些。所以,我對你的那些小癖好,也從來不過問。我總以為這些小惡習對於我們楊家的人來說,隻是無礙大局的興趣而已……”
楊天誠說著,將一份文件拋到了沙發上。
楊秉興接過文件翻了幾頁,麵色變得比之前更加難看了。紙上那一串串的數字,表達著一個最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實:楊家父子,正變得一無所有。
除了海天房地產之外,兩父子擁有著十數家自己名下的企業,三天前付之一炬的服裝公司隻是其中最小的“棋子”之一。然而從第二天開始,這許多個不同行業的中堅力量忽然受到了不同程度地“狙擊”,不是最重要的訂單被搶,就是貨源被斷,還有惡意競爭……總之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裏,情況已經惡化到有半數以上的公司資金鏈斷裂,而且頹勢還依舊沒有好轉。
楊秉興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父親,他很難理解為什麼事情都已經惡化到了這種程度,他那被稱為商場豪賭徒的父親居然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擊。
他不相信,即使他知道言先生之所能,但他仍不相信一個人能做到這個程度——即使這個人真的是超人,他也不可能在經濟上整垮盧瑟。
“是赤盾。”楊天誠麵無表情地給出了一個絕對出乎預料,卻也唯一可能的答案。
隻有赤盾,才能做到這個程度,仍讓楊天誠沒有任何反擊的勇氣。
“怎麼可能?”楊秉興無法相信:“赤盾的人為什麼要動我們?我們是一邊的啊!”
“我們不是一邊的,我們隻配給別人提鞋。”楊天誠兩眼一眯道:“我起初還以為是海家的人想趕跑我們,可後來那個赤盾家的少爺親自找上了門,丟給了我一句話,我才知道是你個小畜牲惹的麻煩!”
“小畜牲生得好,還不是老畜牲的功勞。”楊秉興逞強地問道:“是那個金毛的小屁孩兒麼?他和你說什麼了?”
“他說:別招惹言先生,不然就讓我們父子去西藏度假,或者去泰國當人妖。”楊天誠苦笑起來:“我是沒所謂,人妖也能賭錢,但你行不行呢?”
楊秉興不會明白,赤盾比任何人都安於現狀,在他們的計劃徹底完成之前,他們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將言先生的注意力引到他們的身上。因此,當第一天的火災事件一發生,赤盾就立刻察覺出了其中的異樣。他們可不希望這把火莫名其妙地燒到自己身上,哪怕燒到海沉暮對他們都是巨大的傷害,因此他們寧可自己對楊家動刀,也不想言先生自己動手。
雖說敵人的敵人本該是夥伴,但如果一群鬣狗和禿鷲想在睡師的地盤狩獵,它們可不想讓一隻惱人的麻雀吵醒這個麻煩的敵人。
所以,如果麻雀不肯自己飛走,那鬣狗們就會親自把它趕走,又或者由禿鷲將它啄死。
一場“火災”,就簡單地將楊家父子最得罪不起的人,推到了他們的對立麵。
這到底是言先生預定之內的劇本,還是他的影響力所衍射出的蝴蝶效應?
總之,赤盾不想楊家父子礙事,所以多家看似與自己沒有聯係的國內公司瘋狂打壓;而楊天誠唯一能做的反應,則是轉頭將楊秉興的錢全部移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