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年,大漢光和六年。
《詩》,《書》,《易》,《春秋》,《公羊傳》,《議禮》,《論語》,七部經書經過校對,當世名士蔡邕用通用隸書撰寫而下,召工匠刻於石碑上,合共六十四塊,由東向西,折而南,又折而向東,成匚字形立太學講堂門外東側,上有屋頂遮蓋,兩側圍有護欄。
石刻成,時車乘日千餘輛,填塞阡陌,金市爆滿,客商遍布。
位於上西門與雍門之間,是為金市,熙熙攘攘,客似雨落,人如雪飄,洋洋灑灑,擁擁擠擠。
金市東南,有一酒肆,樓高二層,占地八九米。
與外麵相比,此刻的酒肆之中,卻是劍拔弩張。
一個公子站在門口,手握腰間利劍,看了看對麵,猶豫片刻,將手抬起,不再壓劍,開口輕笑道:
“吾家於三年前便與汝父簽下合買文書,此刻為何又要反悔?”
話落際,此人隨手扔出一方文書,紙張粗糙,但卻是如今大事所用之物。
在他對麵,站著一個女孩,樣貌清秀,約有十二三歲,此時瑟瑟發抖,雙肩似篩糠,目中全然被恐懼所占據,不過卻寸步不讓,文書也不看一眼,可憐兮兮的開口道:“請公子放過吾家,若此酒肆被征,我那兄長,便再無救治可能……”
“汝此話甚為可笑,當日契買文書在此,難道是吾偽造不成?”那人皺了皺眉,打開文書,指著上麵的一行字道:“光和三年春,方茴抵酒肆以資賭金。”
“其上有汝父名諱,且有日期作證,記得那日安玄大師從西而來,以功為騎都尉,宣揚甚子服法,難道今日你要抵賴不成?”
“吾家雖名門,然卻不欺暗室,有就是有,無便是無,當朝十人,個個聲名顯赫,聲譽清明,吾父郭中常最佳,此難道不夠?”
郭木搖頭輕歎,似在感歎什麼。
姑娘,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十常侍當國,聽聞那張讓被子呼為父,趙忠呼為母,這郭木之父,竟是那中常之子…
她哆嗦著,看了一眼身後,壯著膽子道:“吾父平日不喜賭,更不去賭坊之類所在,今日為何會有這文書,想來是你……”
偽造二字還未出口,後堂之中,便走出來一人。
……
方莫頭痛欲裂,睜開雙眼便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一處古色古香的房間裏,屋子不算很大,卻有銅鏡、臉盆、手巾等物,似是古人所居之所。
他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自己穿越了?
後世之中,穿越甚多,其中尤以穿越古代為甚,想到此處,他搖了搖頭,正想用手掐自己一把,把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清除些許,卻忽然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
“帶上汝兄,搬出此地,此為十文補償,當是那日與汝父賭博盈餘吧!”聲音囂張無比,語氣更是帶著一種施舍。
方莫忍著不適,慢慢站起來,沒有直接走出去,而是藏在門後,窺探著外麵。
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會輕易出擊。
……
十常侍?
靈帝?
三國?!
方莫大致聽了一半,便差不多知曉此時是個什麼情況了。
還能怎麼樣?狗血劇情降臨,惡少因為看上了這酒肆,便想著直接將其納入手中,不過古人到底要些臉麵,於是便造了一張文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