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落。
磨磨蹭蹭走在回家路上,易簡自語般絮絮叨叨。
唉,自己這真的是沒有什麼家庭背景,不要說有個大人物可以傍大腿了,甚至從小到大連所謂的“大腿”都沒見過。
在稍稍了解了自己的現狀後,易簡很是無語。
父母早逝,倒是留下了一處房產,地點較為偏僻,不大卻也屬於商品房,簡單的三室一廳。
而當時年幼的易簡被一個算得上是他二叔的漢子領養回去,父母留下的房子也就被擱置了,二叔準備在以後易簡結婚的時候,把這處房子拿出來,花錢裝修一番,給易簡當成婚房的。
不過在易簡十三歲那年從街邊領了一個八歲乞討小女孩後就自己執意要回去住,可能是兩個孩子類似的經曆,讓當時的易簡萌生出了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女孩的衝動。
二叔在看到這麼一個不大的孩子突然說要自己住自是沒有答應。
可是在看到站在易簡身後怯怯懦懦的小女孩後,二叔瞬間就明白了易簡的想法。
看著兩個不大的孩子,一個眼神怯懦,咬著嘴唇,兩隻滿是灰垢的小手緊緊抓著前麵少年的腰襟,躲在少年身後,衣服雖算不上破破爛爛但也可以看出是隻有乞丐才有的,另一個站在前麵,麵貌雖然看起來青稚,目光卻極為堅定。
看著麵前的兩個孩子,二叔獨自沉默著走進屋裏,過了許久,帶著滿身的煙味出來,無奈地答應了易簡的要求。或許明白執意要自己回去住的易簡還有一層不希望給他們家庭增加負擔的意思,可是就這樣讓兩個小孩子以後獨自生活實在讓他自己很是愧疚。
歎息了一聲,從家裏帶了許多糧食,路上也買了不少衣物被褥之類帶著兩個孩子去了易簡父母留下的房子。
當時十三歲的易簡為了讓二叔放心,在回到自己家之後還親自下廚做了一頓飯菜,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也讓帶著愧意的二叔對兩個小孩子以後獨自生活稍稍放心,還有一絲欣慰。
不過之後對易簡卻仍舊是極為照顧,經常拎些獸肉水果之類來看看兩個孩子。
易簡也比較理解二叔,二叔家本就不是富足的家庭,隻能算是普通,靠做一些體力活掙血汗錢的二叔,二嬸的身體並不好,隻能在家裏做些照料起居的事,生活過得已經是較為拮據,如果再加上一個孩子的話,恐怕會更加困難。
而且本就經濟拮據的二叔一家還有個沉迷賭博的兒子易諾,稱得上是易簡的哥哥,終日流連在艾歐尼亞城鎮裏一些下品的地下賭場,熱衷信奉卡牌大師崔斯特,常在兜裏揣著三張不同顏色的牌,渴望一賭發家致富,卻總是輸的一塌糊塗,而後回去被二叔拿著板凳腿追著胖揍一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二叔二嬸信誓旦旦保證以後不再賭博,卻又在不久後偷偷摸摸拿著二叔二嬸積蓄換個賭場繼續。
所幸易諾並不敢太過分,每次拿的錢也並不多。而易簡每次看到二叔打起易諾似是動了真格下了狠手,易諾當時也是哭著喊著給二叔做保證,二嬸在旁邊指責著易諾,更多的還是勸二叔別打孩子,事實上二叔他自己真的沒下狠手,畢竟還是自己的孩子,隻是當時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希望棍棒的教育之下易諾能痛改前非認識到錯誤。
因為了解二叔家的經濟狀況,在易簡自十六歲之後,就再沒有接受過二叔時不時拿來的錢了。
而是經常讓妹妹在家裏,自己一個人出去在城裏找些雜活來做,掙些錢用作貼補家用,酒館裏燒火打雜,城鎮裏跑跑腿傳遞些信息等,大多數主人在看到易簡雖然年齡不大,但人誠實且做事認真不苟,通常都會如數把工錢給他,甚至偶有遇到較為欣賞易簡的還會額外多付一點小費。
就這樣,雖然易簡掙的錢不多,但再加上二叔的接濟,兩個孩子也還是可以緊緊巴巴地過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