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萌搖了搖頭。
“可是為什麼呢?既然發現了,為什麼沒有想過要讓母親知道?”顧小凡有些不解,她試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發現了自己的父親在外麵與其他女人關係不檢點,恐怕她會第一時間就心神不寧的告訴母親,希望母親能夠和自己一起想辦法拯救誤入迷途的父親。
“我不敢,”任雨萌回答,“我害怕。我怕我把這些告訴我媽,我媽會去向我爸一問究竟,一旦那層窗戶紙被徹底捅破了,我爸會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離婚,離開我和我媽,那樣一來,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顧小凡聽她這麼說,心裏也格外難受,自己比任雨萌的年紀略大一點,終究也還是能夠被看作是同齡人,又同樣身為女性,任雨萌所說的那種擔憂,她也是完全可以想見的,寧可繼續裝聾作啞的維持一種平靜的假象,也害怕一旦平靜被打破之後,接下來便是不可阻擋的破裂局麵,所以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女孩兒寧可一個人獨自守著父親在外麵作風不夠嚴謹,甚至已經足夠稱作是風流的秘密,隻為讓自己有一個完整的家,隻可惜,她一個人承受著這種打擊和難過,最終卻還是沒有能夠阻擋父母婚姻破裂的結果。
“你肯定特別難過……”她心裏揣測著當時任雨萌的處境和感受,沒有多想,就已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話說了一半又連忙收住,有點擔心的看著任雨萌,生怕自己的這種同情會再次觸怒了這個內心深處傷痕累累的女孩兒。
“我沒什麼可難過的,”任雨萌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我隻不過是比其他女人更早的看到了男人的另一麵,所有男人都一樣,不是沒有風流的念頭,隻不過有的太窮,地位太低,所以暫時還沒有資本,隻能暫時的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專一樣,騙一個自己能力所及,能夠追得到手的傻女人陪他過日子,等他日子過的滋潤了,錢包鼓起來了,混得有頭有臉了,風流的本性就收不住了。”
“你的個人問題解決了麼?”鍾翰忽然問了一個非常私人的問題。
任雨萌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撇著嘴角,諷刺的冷笑說:“我腦子又沒病,幹嘛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葬送在一個準風流鬼的手裏。”
鍾翰聽了任雨萌的回答,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隻是默默的看了看坐在任雨萌身旁的冷卉,冷卉卻隻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
“冷女士,”鍾翰看了冷卉一會兒,決定主動喚起她的注意力,“你女兒說的這些,你事先有所了解麼?任雪峰在外麵是不是有別的女人,這些你在離婚前有沒有了解?”
冷卉聽到鍾翰叫自己,回過神來,有些怔怔的看了看鍾翰,好像遲疑了一下才明白鍾翰問自己的到底是什麼,然後她緩緩的搖了搖頭,平淡的說:“我不太清楚,之前孩子爸爸在外麵做生意的事情,不管是談生意還是吃飯喝酒,回來他不會跟我講,我也不會去問,男人在外麵做事,女人不應該約束的太多。”
“那之後和你丈夫任雪峰再婚的妻子許若蓓,你認不認識?”
冷卉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許若蓓人怎麼樣?”
“我對她沒什麼印象,就是之前因為什麼事找雪峰的時候見過一次,她是在我和雪峰離婚後一段時間才和他在一起的,我們沒有什麼接觸。”冷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