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代梅是專門幫著任雪峰應酬客戶的‘女公關’?”鍾翰問。
黃總經理隻是世故的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那在你看來,代梅不僅僅是任雪峰用來‘公關’的人,和任雪峰本人也關係匪淺對麼?他們是情人?”顧小凡之前聽黃總經理說代梅和任雪峰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再加上之前在銀行獲得的那些關於資金流向的信息,心裏愈發篤定代梅和任雪峰之間有那麼一層包養關係了。
“情人?我可不敢那麼說,不是我這個人心髒,這年頭,尤其是自己起爐灶的有錢老板,要說外麵沒有情人的,未必沒有,但是肯定沒有養情人的多,養情人的雖然未必就動了什麼感情,不過男人麼,有的時候占有欲也是挺說不清楚的事兒,就算隻是自己包養的情人,沒打算娶回家,至少和自己保持情人關係的期間內,也不會允許對方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的,”黃總經理若有所指的說,“代梅為了幫老任拉生意,幫他招待客戶,那可真是下功夫,特別賣力,說是使盡了渾身解數也不誇張,老任的生意,不敢說有一半是她的功勞,不過至少有她,甜頭就一定比沒有她要大就對了。如果是情人,老任不可能那麼舍得,代梅也不可能那麼豁得出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有利益驅動,哪來的動力,說白了,女人的姿色也是資本,也是手段,不是麼。所以我覺得,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各取所需,交易嘛,隻要雙方都覺得公平合理,就夠了,扯不上什麼占有欲和忠誠度之類的問題。”
黃總經理這番話說得不算直接,倒也不算十分隱晦,鍾翰立刻就從他的表達中梳理出了任雪峰和代梅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狀況,顧小凡看起來似乎有一點被繞進去了,不過沒一會兒也理清楚了頭緒。
“你最後一次見到任雪峰是什麼時候?”她開口問黃總經理。
黃總經理想了想,說:“兩個多月以前吧,我還找老任一起打過麻將,後來忙了一陣子,再想找他,就一直聯係不上,打電話問他老婆,他老婆說老任失蹤了,還報了警,我原本以為他是被他老婆煩的跑出去躲清靜了,還在想這下好了,他老婆報了警,回頭等他躲夠了清靜回來,這件事可不大好收場,沒想到,他是真的出了事。”
“他老婆知道代梅的事麼?”
“那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想得開的女人啊!”黃總經理覺得顧小凡的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好笑。
“那你剛才說任雪峰失蹤的那段時間,你以為他是被他老婆煩的跑出去躲清靜,他們夫妻兩個經常吵架麼?”顧小凡乍聽黃總經理那麼說,本能的以為許若蓓是因為任雪峰在外麵和別的女人關係曖昧所以才跟他鬧,畢竟女人的直覺有些時候還是很靈驗的,尤其關係到自己男人的時候,並且許若蓓當初報警的時候也提到懷疑任雪峰是不是和秘密情人私奔了,這多少也說明了她對丈夫有私生活方麵的懷疑。
“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們兩口子具體吵什麼,我是外人,我也不清楚,這種事我也沒興趣打聽,不過牌桌和酒桌上,老任倒是自己跟我們抱怨過幾次,他說他老婆年輕,他在家裏是又當丈夫又當爹,什麼什麼都得妥協照顧,有一點忤逆他老婆都不高興,立刻翻臉,如果單純是任性也就罷了,偏偏他老婆還特別喜歡插手他生意上的事,總覺得他處理問題的方法不對,總想改造他,你們想,老任也算是白手起家,做到今天這個程度已經算是挺成功的了,而且活了半輩子,到了五十歲的年紀要被自己的小媳婦兒指手畫腳,教孩子一樣的指指點點,他能受得了麼,吵架吧,他又受不了女人哭,吵過了還得花心思哄,所以後來幹脆就能躲就躲,盡量不讓他老婆攙和生意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