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誌學和他推辭了幾句,原本嘴巴上還說著自己不餓,不著急做飯做菜,不過說著說著,肚子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饑鳴,他便也不再多推辭,麻利的準備起來,把買回來的東西當天晚上用不到的收拾到冰箱和櫥櫃裏,需要用到的食材放進廚房的水槽裏。
雖說鞏誌學在工作上的表現到底是怎麼樣的還不好說,但是看樣子在過日子上頭,他倒是一把好手,收好東西脫了外套之後,就開始洗菜摘菜,動作利落得就好像是學廚出身似的。
“你做你的飯,我們就站這兒和你聊天,不會耽誤你。”廚房的空間並不寬敞,鞏誌學一個人在裏麵轉來轉去忙碌已經讓那裏變得更加局促,於是顧小凡就和鍾翰一起站在了廚房的門口,她還記得方才鞏誌學承認前一天沒有說實話的事,“你和董星海到底是不是同一個部門的呢?”
“其實是這麼回事,”鞏誌學拿起剛剛洗幹淨表皮的山藥,麻利的切成幾段放進小蒸鍋,把小蒸鍋放在電磁爐上頭,然後又開始動手擇起了豆角,“我原本確實是設計部的,不過我不管設計那些,我負責公司裏的網絡維護,因為原本就兩個人而已,所以老板沒打算把我們單獨成立一個部門,就掛名在設計部那邊,因為那邊的人工作項目本來就比較雜一點,後來人手不太夠了,就又招了兩個人過來,把我們四個單獨給安排到了另外的一個小辦公室裏,成了網絡部,董星海被送去設計部的時候,我們正好在忙兩個部門分家的事,所以昨天我一心想著趕緊走,不要把自己卷進麻煩裏去,一緊張一著急,問我在什麼部分,我順口就說了設計部,不是有心想騙你們,我和董星海嚴格來說也確實不是一個部門的。”
他一邊說一邊迅速的擇著豆角,把擇好的豆角丟進一個大塑料碗裏,擇下來不能吃的部分丟進垃圾袋,他說話的語速有些快,似乎很緊張,說到後來,手上的動作也跟著亂了,擇好的豆角被扔進了垃圾袋裏,倒把不能吃的那部分給放進了塑料碗。
“你把菜放錯了地方了!”顧小凡看到,連忙給他指出來。
鞏誌學定睛一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立刻手忙腳亂的重新挑回去,整張臉一直漲紅到了脖子根。
鍾翰見狀,對他擺擺手,說:“你不用緊張,關於你的事情,該知道的我們也多少知道了一些……”
“你們都知道了?”鞏誌學沒等鍾翰說完,愣了一下,連自己急著開口,打斷了鍾翰的話都沒有意識到,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鍾翰也愣了一下,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很自然的點了點頭,說:“是啊。”
“你們是從公司裏聽說的麼?聽誰說的?知道的人多麼?宮建中他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申請搬到董星海空出來的那套房子裏去住?”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緣故,鞏誌學的語速變得很快,連珠炮一樣的發問。
一股腦的問完,還不等鍾翰或者顧小凡做出回應,鞏誌學的鼻孔裏忽然有兩條紅色的液體迅速的流了出來,徑直滴落在他的衣襟和勉強的操作台上。
“你流鼻血了!”顧小凡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連忙示意鞏誌學。
鞏誌學也已經察覺了,不過他卻沒有慌,轉身來到水槽前,俯下身用水清洗起來,清洗完臉上的血跡之後,又順手從一旁的紙抽裏抽出兩張麵巾紙卷一卷塞進鼻孔。
“沒事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從小到大總流鼻血,體質的問題,我一直都是飯量大但是身體又不好的那種人,挺可悲的。”他一邊替自己止血,一邊自嘲的對鍾翰他們說,由於鼻孔被堵住了,說話變得有些甕聲甕氣的。
“你想申請去住大一點的房子,這沒什麼奇怪的,為什麼要怕被別人知道?”鍾翰沒有催促,等他止住了鼻血之後才重新開口和他說話。
“因為我聽說宮建中也有這樣的想法,董星海住進去之前他就一直惦記著那套大房子了,隻不過老板之前沒給別人住過,原本傳說要留著獎勵給年度最佳員工什麼的,沒想到後來董星海來了直接就安排給他了,宮建中那會兒還挺失望的,所以我估計他現在肯定也想申請。”鞏誌學用手蹭蹭衣襟上的血跡,發現已經擦不掉了,“他可是練過跆拳道的高手,踢木板就好像踢紙片一樣,我哪敢和他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