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躲閃(1 / 2)

“他平時是固定在哪裏釣魚麼?”鍾翰問鄔金。

鄔金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個咱可就不知道了,我是在我去釣魚的那個地方遇到的他,之後聊得挺熟,就又約了幾次,也就都約在那兒了,他還去不去別處,我也沒問過,我本身也不算是釣魚發燒友,不可能哪兒都跟著攙和。”

鍾翰點點頭,隨口又問:“那你釣魚遇到尤誌業的時候,是在哪裏?”

“咱們a市有一個老技校,你們應該知道吧?”鄔金伸手往一個方向比劃了一下,“後來那個技校不是搬家換了地方麼,我說的不是新校址,是老校址,老校址的後麵有條河,水不太深,也不太寬,但別說,裏頭還真有魚!”

鍾翰畢竟是後來的,盡管他適應能力很強,熟悉環境的本事也大,在市區範圍內基本上很難看出他是外來的人了,但是對於那個所謂的技校老校區在哪裏,也還是沒有概念,好在顧小凡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老技校的老校區雖然她也不太熟悉,但是方位還是可以確定下來的,便問鄔金:“那個地方可夠偏的,開車出了市區還得開個二十多分鍾呢,周圍還什麼都沒有,你釣魚怎麼釣那兒去了?”

“不會釣啊,所以就想著找個人少的地方,免得被那些成天總釣魚的看笑話唄,我還以為那兒僻靜成那個樣子,肯定沒什麼人去呢,結果沒想到就遇到老尤了,”鄔金有些感傷的歎了口氣,“老尤是個好人呐,怎麼就遇到這事兒了呢!”

“可不是麼,老尤這人可真好!”孫大姐也在一旁幫腔,“平時我們總一起打牌,都挺熟的,他經常釣魚不是麼,家裏還就他自己一個人,釣了魚回來也不會做,就經常拿給我們,我們家也就我和我老伴兒兩個人,老尤給拿的魚什麼的鑰匙太多了,我們倆就做好了,來這兒打麻將的時候用保溫桶拎來大家一起吃。其實我們都知道老尤家裏頭是開飯店的,你說,人家釣了魚,不給我們,拿去自家的飯店裏讓廚師加工,不比我們做的好吃多了?其實他就是想讓我們跟著一起嚐嚐鮮,解解饞,這年頭,這麼顧著別人的人可不算多了!可惜了這麼好一個人。”

老呂和鄔金也跟著唉聲歎氣,那位沈大姐用有些複雜的眼神迅速的看了看孫大姐,又把眼皮垂了下去,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看上去表情十分嚴肅,其他三個人也時不時的偷眼去看看她,說是關心倒也不像,反而更像是一種窺探。

“尤誌業在這裏玩牌的時候你們都聊天什麼的吧?有沒有聽他提起過什麼比較發愁的事情,或者比較擔心什麼?”鍾翰又問。

“也沒覺得有什麼啊,他把店都扔給孩子幫著管,錢也不少賺,房子也有,車子也有,那麼大歲數了,能吃能喝,還能到處玩兒,還有什麼好擔心好發愁的啊?我到他那個歲數要是能像他那個生活狀態,高興都來不及呢。”鄔金說。

老呂倒是皺了皺眉頭,說:“我隱約記得老尤好像有過一段時間不太開心的。”

他的話剛一說完,孫大姐就清了清嗓子,她發現別人都朝她這裏看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我嗓子不舒服,被他們這幫男的抽煙給嗆得,都快熏出咽炎來了,你們不用理我,繼續,繼續。”

老呂朝兩個女士的方向掃了一眼,也清了清嗓子,繼續對鍾翰和顧小凡說:“是這麼回事兒,之前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忘了多久了,最多半年左右,老尤有一陣子打牌都心不在焉的,然後跟我們說他有點兒事,可能近期不來打牌了,等事情解決了之後再來,在那之後大概他有一個多禮拜沒來,對吧?”

鄔金表示不知情,孫大姐倒點頭:“不止,我估摸著怎麼也有十天出頭了。”

沈大姐一聲不吭的坐著,垂著眼不說話,等了一會兒,發現周圍的人也都安靜下來了,這才抬頭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發覺鍾翰和顧小凡都看著自己呢。

“我記性不好,他們說的事兒我都記不清楚了。”她聲音幹澀的說,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我剛想起來,家裏的煤氣灶上還燉著湯呢,你們先聊著,我先回家去看看,別溢出來把火給澆滅了可就不好了。”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的從麻將桌的抽屜裏拿出自己的零錢和鑰匙轉身走了,走到麻將館門口的時候,不知道是走得急還是精神不集中的緣故,腳還在落地窗拉門的門檻上絆了一下,差一點點就摔個大跟頭,手裏的鑰匙什麼的也都掉在了地上,幸虧戴煦坐在窗口旁邊,及時的伸手拉了她一把,還幫她把掉在地上的東西也順便撿起來還給他,沈大姐匆忙的道了個謝,急匆匆的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