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規矩,戴煦負責開車,鍾翰負責坐在副駕駛上麵給他指路,三個人就這樣朝出事的地點趕了過去,出事地點位於a市附近的一個縣裏麵,照理來說並不屬於顧小凡他們的管轄範圍,但是由於死者姓袁,並且還有一些和他們正著手調查這宗案子相似的細節,所以才需要他們過去查看一下具體情況。
顧小凡其實是有些擔心的,自己認路能力一般般,開車又不靈,鍾翰雖然方向感很強,但右側小腿上麵剛剛縫了針,不太方便,戴煦來的時間很短,對a市的市區都並不怎麼熟悉,更不要說去縣裏麵了,他的方向感怎麼樣,顧小凡心裏也沒有個底,再加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實在是讓人沒辦法不產生一些擔憂。
不過事實上,顧小凡發現自己有些多慮了,戴煦雖然剛來a市這邊,但是畢竟不能等同於剛剛入職的新人,他和鍾翰是在外執行維和任務時候結下的友誼,那些過去的工作經曆就使得陌生環境對於他而言,並不足以構成什麼難題,再加上旁邊還多了個鍾翰幫忙留意路標、指示牌這些東西,一路上他們行進得很順利,路途中實際花費的時間和預計的時間並沒有太大出入,順利抵達了案發現場。
出事的是位於該縣近郊的一間帶小院落的民房,因為出了事情,原本應該淹沒在黑暗夜色中的小院子被照的燈火通明,院子門口還圍著十幾個探頭探腦看熱鬧的鄰居,這些人估計是聽說出了事情,好奇的不得了,但是也知道是人命案,並不敢湊得太近,隻是遠遠的圍在門口張望而已,看到戴煦開著車子過來,都自覺的給他們讓出個空隙來,讓他們進能夠順順利利的進院子裏去。
鍾翰手裏拄著一根肘拐走在最前麵,這是臨出門的時候他從家裏的雜物間裏找出來的,據說是上大學那會兒因為訓練受傷的時候買來用的,有了這東西他的行動就理所了許多。順便顧小凡也因為這跟肘拐而在心中暗暗的感慨,這麼整齊有序的收納,連多年前大學時候用過的舊物也能輕而易舉的在指定地點找到,這種事情估計還真的隻能發上在鍾翰身上,換做是自己,別說是大學時代,就算是有人問起自己兩個月前買的東西現在收在哪裏,恐怕顧小凡也答不上來。
“什麼情況?”鍾翰找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同事,向對方詢問。
“絕對是謀殺,而且絕對是仇殺,”最早來處理現場的縣局刑警搖搖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多大的仇恨,把人給綁在凳子上,往肚子裏灌來蘇兒水,活活灌死的,死者的老婆之前不在家,今天回來發現死者已經遇害了,打電話報警,我們來了之後聽說死者姓袁,年齡和你們之前跟我們打招呼時候判斷的差不多,現場人是用繩子捆綁過,還有來蘇兒水,我們就趕緊通知你們過來了。”
“死者名字叫袁貴發?不是本地人吧?我們之前a市地界上能查的都查過了,查都查不到這麼個袁貴發。”顧小凡覺得有些納悶兒,沒道理人就在他們眼皮下麵不遠的地方,偏偏之前那麼一番 查找還都查不到。
“不叫袁貴發,叫袁英才,我們還特意問過了他老婆死者有沒有曾用名,他老婆說,那人從頭到尾就叫袁英才,沒改過名字。”
戴煦已經自己過去查看現場了,鍾翰和顧小凡向這位同事道了謝,去找報案人,也就是這位死者袁英才的妻子,這位五十出頭的中年女人此時此刻正在一個熱心女鄰居的陪同下,搬了張椅子坐在院子一角,比較遠離忙碌的警察們,袁英才的妻子哭得肝腸寸斷,一雙眼睛哭得紅腫不堪,鼻涕眼淚糊在了一起,也顧不上擦一擦,隻是一味的哭。
顧小凡先過去表明了一下身份,那名女鄰居倒是很識趣,一見警察過來問話就主動離開了,留下袁英才的妻子一個人在那裏,看上去似乎更加淒涼可憐。
“怎麼稱呼?”鍾翰特意把聲音放輕了不少,語氣柔和的詢問。
袁英才的妻子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和顧小凡,一麵有些狼狽的擦了擦自己滿臉的淚水,一麵鼻音很重的回答說:“我姓龐,叫龐玉蘭。”
“能跟我們說說事情的經過麼?”顧小凡蹲下身,平視著坐在矮凳上麵的龐玉蘭,鍾翰因為不方便,繼續保持原本的姿勢,拄著肘拐站在一旁。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家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閨女生孩子,我從閨女生之前去她那兒照顧她,去了兩個月,上個禮拜打電話回家,我老頭兒還好好的呢,結果等閨女出了月子,今天我一回來,就發現他在家裏,被人給弄死了!”龐玉蘭說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不住的瑟瑟發抖,雖然外麵的氣溫足有二十三四度,但是她卻臉色慘白,猶如穿著單衣置身於冰天雪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