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們沒有那個意思,你多慮了。”顧小凡趕忙擺擺手,澄清一下,免得蘭淑霞過度緊張,“我們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聊聊,了解一下情況。”
“尤誌業之前有沒有通過你,或者直接找過你們的兒子?”鍾翰問。
蘭淑霞默默的把圍裙結下來,方才給鍾翰和顧小凡開門的那位老人也很識趣的轉身進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把客廳裏的空間留給他們方便談話。
“剛才那位,我都忘了給你們作介紹了,是我的老伴兒,姓石,原先是教書法的,我們兩個結婚到現在都有二十多年了,我嫁給他的時候,我兒子才4、5歲,現在已經31歲了,也改了姓石,叫石和平,跟老石親的好像真的是親爺倆兒一樣。反而我和尤誌業離婚的時候,我兒子才一歲半,尤誌業當初也不怎麼在家,孩子對他那個親爸幾乎一點印象都沒有,”蘭淑霞淡淡的說,“我也不瞞你們說,尤誌業確實和我見過一次,帶著個朋友陪著來的,找我打聽過兒子的事情,說是想要接觸接觸兒子,我最初沒告訴他,後來他一個勁兒的求我,我想來想去,我自己不願意,不一定代表孩子不願意,萬一孩子有這個願望,我不能耽誤他。”
“那麼作為你本人來講,既然知道不會是什麼壞事,為什麼不願意讓尤誌業和你的兒子接觸呢?就像你說的,你們的兒子從不到兩歲就離開尤誌業身邊,和你們共同生活了二三十年,這種感情基礎,你應該不用擔心尤誌業會對你的兒子造成什麼樣的動搖吧?”顧小凡有些不解的問。
“我擔心的倒不是那個問題,我和尤誌業當年分開,完全是因為個性不合,沒有辦法再繼續生活在一起,沒有什麼大仇大恨的,所以也涉及到孩子的立場問題,”蘭淑霞搖了搖頭,“如果他隻是想要看看兒子,聯絡聯絡感情,我不會阻攔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孩子的生父,這也是他的權利。我最初之所以攔著,不想讓他去見兒子,是因為他說想要讓兒子跟他去a市,開飯店,或者幹脆他把飯店的分店開一家在b市這邊,讓我兒子負責,當老板。我最初真的是一聽就不想讓他見兒子了,他非得堅持,後來我一想,兒子的事還是讓孩子自己拿主意吧。”
“假如說尤誌業想讓你們的兒子石和平去a市經營生意,你舍不得孩子離開身邊,這我們能夠理解,不過尤誌業既然提出把分店開到b市來,這不是挺好的事情麼?你威懾麼堅決不同意呢?是石和平現在有更好的前途?”顧小凡聽尤莉祈禱過,當初蘭淑霞和尤誌業離婚的時候,也帶走了一筆錢。
蘭淑霞沒承認,也沒否認:“這就要看你們怎麼判斷,什麼算是更好的前途了。我兒子現在是個老師,在我們這兒的一所初中裏麵教幾何課,跟尤誌業比,我們一家子過得肯定算是挺窮酸的,我兒子的工作根本賺不到大錢,也肯定算是沒有什麼前途,充其量算是比較穩定,但是自己的孩子當媽的最了解,我兒子的性格比較悶,好靜,不是那種能在生意場上張張羅羅的性格,你讓他過那種日子,他也國不明白,尤誌業的個性我也很清楚,他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類型,最初我沒告訴他兒子的聯係方式,是怕他沒玩沒了的糾纏,兒子會煩,而且萬一他說動了兒子,兒子願意了,我們倆還生了個女兒呢,我女兒雖然這麼多年沒怎麼接觸,也沒怎麼見,但是咱們老百姓有句話叫做從小看大,她小時候就是那種咬尖兒的個性,我兒子要是跟著尤誌業回去,她肯定會鬧個不停的。”
顧小凡想了想現在正在和尤圖打官司打到不可開交的尤莉,覺得蘭淑霞的這種擔憂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尤莉談起弟弟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任何血濃於水的親情感過,更別說還有一個比尤莉更在意金錢的吳濤守在那裏。
“尤誌業帶著一個什麼樣的朋友來的?”鍾翰等蘭淑霞說完之後才問。
“記不太清楚了,”蘭淑霞搖搖頭,“這都過去了那麼久,當初也就是打了個照麵兒,實在是記不那麼清楚,就記得那個人好像四十多歲的樣子,聲音挺洪亮,和尤誌業兩個人感覺還挺熟的,也不知道是他的夥計還是什麼朋友。”
“那尤誌業和你兒子最後談的怎麼樣?”
“不知道,我兒子回來沒提過,我也沒問,反正我兒子還照舊上班,也沒看他有想要辭職下海,或者挪挪地方的意思,我猜八成是沒答應吧。”蘭淑霞歎了口氣,與其說是發愁,倒不如說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所以說啊,孩子不是說誰的根兒就像誰,還得是看後天在一起耳濡目染的影響,我老伴兒,老石,他就是那種特別好靜,特別耐得住寂寞,特別顧家的人,我兒子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現在那個性格啊,沒一點兒像尤誌業的地方,和老石簡直一模一樣,再加上兒子長得像我,出去要是不說出來,都沒有人知道老石和我兒子不是親父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