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什麼都不可能瞞過你們,你們真是夠神通廣大的。”周俊民忽然歎了一口氣,用一句感慨算是承認了顧小凡他們的這個推測。
“那你和江丹紅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就說是從你去外省找她之前多久吧。”鍾翰也不再和他兜圈子,問的非常直截了當。
“也沒有很久,在那之前半年吧,一開始我倆也沒在一起,就是認識了,覺得彼此挺投緣的,所以聯係的比較多,在一起那都是後來的事了。”周俊民回答問題的時候也不忘替自己正名,“我可不像彭善芳那麼不知廉恥。”
他和彭善芳這種五十步和百步之間的差距,並不在顧小凡和鍾翰的考量之內,他們更在意的是江丹紅和周俊民兩個人到底是如何開始,又進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由此來判斷江丹紅對彭善芳可能存在的某種情緒到達了什麼程度。
“怎麼認識的?”既然這個話匣子已經打開了,鍾翰問起問題來便都直奔主題,一點兒彎子都不饒。
周俊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記不住了,好像是跟幾個哥們兒喝酒,然後她不知道是跟誰認識,就一起過來的,一起吃飯喝了頓酒,那麼著就認識了。”
顧小凡瞧了他一眼:“之前不是說打工認識的麼?”
“嘿嘿嘿……”周俊民撓頭訕笑,“這麼說不是顯得比較拿得出手麼,說實在的,你們跑去那邊找我的時候,我也是挺意外的,真是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尤其是一聽說彭善芳出事兒了,死了,滿腦子就想著你們可千萬別懷疑我啊,你們要是懷疑我,我滿身張嘴冤枉死也說不清楚,那可怎麼辦,所以就撒了個謊。”
“那麼說起來,你今天過來這一趟,可以算是做好心理準備的吧?”鍾翰聽他說完,立刻笑了,半真半假的問了一句。
周俊民連忙擺手:“哎喲,我說老弟啊,你可千萬別往裏頭繞我!我今天確實比之前心裏頭踏實點兒了,可我也不是編好了瞎話兒來的,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有點兒接受不了啦,說得好像我是跑這兒來撒謊騙人似的。”
“我就是隨口一問,沒必要搞得那麼緊張,放鬆一點。”鍾翰很隨意的擺擺手,笑著說,“那你和江丹紅是什麼時候好上的?你不用強調和彭善芳出軌的先後順序,夫妻雙方隻要婚姻關係沒有解除的時候,有了婚外情,性質上也就屬於半斤八兩,隻不過按照前後順序來講,你算是步彭善芳的後塵罷了。”
周俊民對他的這種說法顯然並不是十分滿意,但是又不好說什麼,擔心會因此得罪了鍾翰,讓鍾翰對自己的印象太差,幹擾了判斷,便硬是把已經浮現在臉上的不悅壓了下去,佯裝誠懇接受的點了點頭。
顧小凡又繼續問道:“你對江丹紅的情況了解多少?”
“她比我小九歲,老家離咱們這兒不算遠,初中畢業之後學習不好,自己也不願意念書,所以就出來打工了,挺能吃苦的,反正比彭善芳強多了,對我挺好,生活上也會照顧人。”周俊民的回答夾雜了很多主觀情感。
顧小凡也沒去計較那些:“除了這些以外呢?還有什麼其他的?”
“倆人在一起也不是查戶口來了,哪有那麼多需要知道的東西。其他的還有啥啊?我知道這些還不夠啊?”周俊民不大服氣的反問顧小凡。
“當然不夠,我問你,彭善芳的父母叫什麼名?是做什麼的?”
“她爸叫彭山,年輕時候跑過車的,後來身體不好,不跑了,在村子裏幹點雜貨賺錢,她媽叫王雲,家庭婦女,在家裏做飯帶孩子,怎麼了?”
顧小凡聽了點點頭,不理他的態度,又問:“那江丹紅父母都是幹什麼的?”
周俊民一下子就啞了,半張著嘴愣在那兒,對這個問題壓根兒就答不上來,憋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我又沒見過他們,打聽那幹啥……”
“方才那個問題咱們先不提,我還想問你一件事,”鍾翰沒打算讓顧小凡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刨根問底,“江丹紅和你一起之後,有想過要個名分麼?”
“你們比我有文化,比我見識寬,我原本也覺得結婚那是必須的事情,結果把彭善芳娶回家裏之後,你們看我那日子都過成什麼樣兒了?所以我現在也想開了,什麼結婚不結婚的,隻要感情好,就一直當男女朋友也是一輩子,感情不好,光靠結婚證也關不住人,啥用沒有。”周俊民一副覺悟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