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凡聽了也覺得有些詫異,白玉冰生前的照片她是有看過的,長得很漂亮,眉目含情,看上去很溫柔的樣子,又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想來素質應該不至於太差才對,沒想到說起話來居然如此刻薄。不過這一點從她要求孫翠英叫她和施逸春“太太”、“先生”這樣的稱謂,也算是可以略見一斑吧。
“所以後來你們選擇了報警解決對麼?”鍾翰問,“方才提到的報警和找物業反映都沒有用,反倒還被處處刁難,這是怎麼回事?”
張濤歎了口氣,瞥了老伴兒一眼:“我早就跟你說不要把事情鬧那麼大吧,你就不聽,結果問題也沒解決,反而還矛盾升級了,何苦來的。”
“要你管,你一輩子就這麼得過且過,窩窩囊囊的,幸虧孩子性格都不像你,不然哪能這麼有出息!”老伴兒不滿的瞪了張濤一眼,告訴鍾翰,“是這麼回事兒,我六七十歲的人了,吵架又吵不過那女人,我也不是那種倚老賣老就撒潑耍賴的人,所以我就想,我管不了你,警察總管得了吧,我就打電話報了警,過了一會兒警察還真來了。你們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狡猾,警車往這邊一來,他們就把音樂給關了,等警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一群人在院子裏嘰嘰喳喳,然後我站在二樓窗邊上看了看,警察好像是過去問情況,那女人對警察可不像對我那麼厲害,從頭到尾賠著笑臉,態度特別好,你說這不是見人下菜碟麼?”
“巡警的調解結果還是不滿意麼?”顧小凡問。
“這就是我生氣的地方,”張濤老伴兒現在說起來也還是氣哼哼的,“警察來,她態度特別好,音樂也關了,等警察一走,她讓人從屋裏搬出兩個大音響來,放音樂的聲音比原來還大,別說我老伴兒了,就連我的心都被震得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沒辦法了,我隻好又打電話報了一次警,說他們變本加厲了,根本就沒改正錯誤,我和我老伴兒的心髒病都要犯了,那邊說會再派人過來看看情況,過了一會兒剛才那幾個警察又來了,這回那女的更狡猾,比上一次還有經驗了,沒等警察來,她就讓人把音響什麼的都給收了,警察來的時候我站窗邊上看,院子裏都沒有音響了,那女的一邊跟警察說,一邊還朝我們這邊指指點點的,警察就走了,走了以後,他們好幾個人站在院子裏罵我們,我聽了生氣,又想報警,我老伴兒不讓了,說我再那麼折騰,就該變成狼來了裏頭那個小孩兒一樣了。”
“所以你們才想到要找物業?”顧小凡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說報警都能被白玉冰搪塞過去,物業公司是施逸春名下的,投訴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張濤老伴兒點點頭,歎了口氣:“其實不用我老伴兒說我,我後來也後悔了,但是當時就憋著一口氣,非要找人管管那家的女人,我就去物業公司告了一狀,她是業主我們也是業主,她有權利大晚上不睡覺在院子裏瘋,我們也有權利好好休息,不被影響,對不對?當時物業那邊也沒說什麼,但是之後隔三差五的就折騰我們,今天說我們家欠了物業費,明天說我們欠了水電費,等我們去了,又說電腦出了毛病,其實沒欠,折騰得我都煩了,後來小區收垃圾的時候,所有垃圾箱都被拿到我們家門口的路上統一倒,搞得滿地都是餿水,特別難聞,我們提意見,物業說沒辦法,我們家門前空地比較大。後來我們才從住樓裏麵的別人那裏聽說了,那女人是老板的老婆,怪不得連物業的人都幫她。沒辦法,我們就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