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步驟……”顧小凡皺了皺眉頭,也陷入了思索,“既然是一個步驟,那就一定有最終期待的結果。從剛才張濤老伴兒講述的經過來看,鄰裏之間的矛盾被升級到了報警調解,甚至白玉冰發動物業公司的人給自己出頭的程度,還好張濤夫婦因為年紀比較大了,怕糾纏不休惹麻煩,並且還有這麼一套房子可以暫時搬回來住,不然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收場……啊,我好像明白了,哎喲——”
正想著事情,腳下忽然被石頭絆了一下,顧小凡差一點就朝前撲倒,幸虧鍾翰在一旁拉住了她,避免了她因為兩條胳膊都縮在大外套裏麵而不得不“臉先著地”的命運,順便還幫她整理了一下身上因為趔趄而差點滑脫的外套。
“我真的要考慮一下,以後是不是不能叫你笨蛋了,以免把你越叫越笨。”鍾翰看著一臉糗相的顧小凡直笑,“你是不是腦袋根本就不能一心二用啊?怎麼想事情專注一點,就連注意腳下都忘了呢?真不知道在沒遇到我之前的這二十幾年,你是怎麼平平安安度過的,真的隻能說,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顧小凡對鍾翰的調侃訕訕的笑了笑,心不知道是因為方才險些跌倒的小插曲還是某個人一連串的動作而跳動的格外劇烈,深呼吸了幾下,才開口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你說其實施向文的目的,會不會是想看白玉冰和周圍的人不斷交惡,造成不好的影響或者風評,讓施逸春對她的印象變壞?本來施逸春現在就不怎麼喜歡回家,和白玉冰結婚的時間並不長,兩個人有年齡差,又沒有共同的孩子做紐帶,假如白玉冰再做一些讓他覺得有失體麵的事情,難保會不會導致兩個人感情出現更大更深的裂痕。你覺得我這麼想對麼?”
“對,我想的也和這差不多,而且我覺得,施向文要真的是打的這個算盤,他一定不會隻告訴張濤夫婦,平日裏和白玉冰有接觸的其他人,未必一定都是鄰居,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人也都從施向文這裏得知一些白玉冰不太光彩的作為或者曆史。這個咱們回頭可以驗證一下,如果確實是這樣,那咱們的推測就基本上成立了。施向文如果真的是想按照離間他父親和白玉冰的關係,那白玉冰的死對他來說,或許是意外之喜,也可能是導致他原計劃全部叫停的意外。”
“那會不會是計劃實施的不太順利,所以他就惱羞成怒……”顧小凡提出了另外一種假設,案發這麼短時間內,這種大膽的假設她也隻敢在鍾翰麵前說說。
鍾翰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假如他之前隻是單純的想要離間施逸春和白玉冰兩個人,那他現在肯定會很煩惱,有一種作繭自縛,給自己平添了不少嫌疑的感覺。”
“可不是麼,要是那樣他可真是等於給自己找麻煩了。”顧小凡也附和著鍾翰的話。說完之後,鍾翰沒有吭聲,話題便戛然而止,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對了……”顧小凡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這樣實在是氣氛很奇怪,便沒話找話的又開了口,“最近感覺戴煦好像特別忙似的,接了什麼案子麼?”
“不算是吧,過段時間實習生就要過來了,聽說今年咱們這兒要來不少實習生,不知道具體會分給誰來帶,戴煦他忙著打聽名單呢。”
“他很想帶實習生麼?還是說有什麼熟人?”顧小凡忽然想起之前鍾翰他們談論過的關於c市、警校之類的話題,“是不是帶隊老師是他……”
“對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別人的事,你的反應速度倒是挺快的!”鍾翰瞥了顧小凡一眼,半無奈半調侃的說,“這件事上,他確實有點假公濟私,不過你還是別亂猜了,他的事情自己心裏有數的很,等有譜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看出名堂了,要是實在不甘心就去跟他打聽打聽,我事先好心提醒你一句,別看他表麵比我好脾氣,好相處,實際上沒有比他主意更正的,嘴巴閉起來撬棍都撬不開。”
自己還一腦門子官司呢,又是工作,又是外麵的風言風語,又是自己心裏麵的那一團麻,別人的事哪還有心思去刨根問底。顧小凡心裏這麼想著,老老實實的點了頭:“放心,我不會去給戴煦添堵的。”
“你給我一個人添堵就夠了。”鍾翰輕聲咕噥了一句,發現顧小凡根本沒有聽到,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