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躍舉起這杯看似很普通的果汁,審視了一會兒,小飲一口。
“真是神了!”,他讚歎著,臉上洋溢驚奇與喜悅。
奇妙的味覺在騰躍口中蔓延——這果汁是被施了魔咒,但魔咒的效果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入口時果汁是橙子味道,濃香四溢;大概過了幾秒鍾,嘴裏又有草莓的清香湧上味蕾,隨後似乎是兩種味道混合到了一起,酸甜的氣息與天然的果香在口中久久不散。
“好神奇的果汁,竟然能讓甜味在舌尖停留這麼久,通常來說隻有辣味和苦味才能做到這一點。”
“你知道的還挺多,對味覺什麼的,也有研究?”行潔發問道。
“是上大學時教授說的,我還做過實驗,的確甜味稍縱即逝,就像人民幣一樣。”
“人民幣?現代社會總能培養出你這樣的祿蠹呢。悲劇啊……”
“劉小姐天生就是白富美,一出門就開蘭博基尼,當然無法理解像我這樣的新生代農民工的感受。當今這時代,沒有錢,那裏玩得轉。”
“那你可就錯了,人家小梁就和你完全不一樣。論境遇,他絕對比你要困難上三分不止。其實,錢在巫師的世界裏,地位沒你想的那麼高。”暮虹輕輕一甩手,食指指向剛剛離開的那位男服務員。
“恕我直言,個人覺得社會環境對人的影響的確很大。我們的夜蝙蝠小弟也是名失源者,不過他年紀很小就被我們發現了,接觸巫師的時間比較長。他還接受過一段比較正規的巫師式的教育,所以想法就和你有很多不同,對錢的態度就是一個例子。總是嫌錢少,在巫師圈裏是件很丟人的事,這會被認為是好吃懶做的表現。畢竟先天優勢就決定了,巫師賺錢的能耐很強大。”行潔也加入討論錢的行列中來。但她的眼神表明,她並沒集中注意力在聊天上。
“兩位專業巫師,我是在普通人類世界長大,哪能和你們來自外星球的巫師相提並論。二位就別對我這種還在忙於創業的**絲大加討伐了,都市生活對於一個二流大學畢的農村人來說,的確不是易事啊。“騰躍感歎著,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夜蝙蝠?小梁?哪跟哪呀?一個人?”
“夜蝙蝠是小梁的綽號,這家店裏所有有店員都是巫師,而且每個人都有綽號。你要是常來這裏的老顧客,就該知道了。有的綽號還挺有趣的呢。”暮虹答道。。
行潔偏著頭,看向左前方,還是在意著什麼。
“咱們又跑題了,馬先生你一定還有不少要問的吧。咱們繼續說正題。”行潔回過頭,說。她小酌了一口如同液態綠霧的苦艾酒。
“也好,這家店的確讓我對巫師有了全新的認識。在我印象中,巫師們應該就是,念著咒語,手揮魔杖,變著各種戲法的人。要麼就是像童話裏的女巫,騎著掃把滿天飛。說正題,比如有些詞,失源者,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樣的巫師算失源者。”
“搶答。失源者狹義的說就是父母以及祖父母一輩人不是巫師,或者沒有展現出巫師能力,但本人卻能使用魔力的巫師。這樣的巫師相對稀少,而且分布分散,就像失去了源頭分散在不同地方,飄忽不定的小水窪,因此把像你這樣的人叫做失源者。”劉暮虹以很快的語速把這段話說完,就像是在背誦已經背過很多次的文稿一樣。
“狹義的說?還有廣義的?”
“再次搶答。廣義的說,父母雙方均為普通人類,並且出生時未做過正式登記的巫師,都含還在其中。比如剛才提到的小梁,他是被普通人收養的巫師棄嬰。“這次暮虹的語速更快了。
“還有這樣的事?會魔法也會有撫養困難?……棄嬰?“
“人生無常,小梁的事情我接管過一段時間,那孩子有先天的心髒問題。估計主要是這個原因,他的親生父母才選則了棄養。“行潔的眼神還是時不時地打量著前方。
“孩子?“騰躍對這一稱呼感到不解。
“他今年剛21歲,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小朋友。”暮虹豪飲了一大口玫瑰紅色的“紅茉莉”酒,“啊,爽快!”
“那我是哪種失源者,你們知道嗎?”
“上次我們去你家調查情況,我有詢問過你的父母有關事項。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我推測你可能是巫師和普通人類的混血兒。你父親關於他的前妻的記憶很模糊,有被人篡改的跡象,你的親生母親很可能是巫師,而且魔法經驗老道。她和你父親分開時,把自己的印記消滅得很幹淨,幾乎沒有留下有可以用於尋找身份的線索。”行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