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馬先生,不愧為能隱藏如此久的失源者,你很厲害。”說著梁喬月左手撐地,掙紮著站了起來,在褲子上蹭了幾下左手,抹去粘在手套上的塵土,伸出左手,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吧。”
騰躍心中一直憋了股怒火,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喬月的衣領:“把你那死豬樣的笑臉給我收回去!你到底為什麼在大晚上這麼折騰我!?蒸騰完了,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要人家做你朋友?做什麼白日夢!”
喬月伸出右手,示意騰越冷靜,並尷尬地笑著說:“我就是想和您比試比試,真沒別的意思,以武會友嗎。我真的沒有別的惡意啦……我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閑、閑人。”說出“沒事找事”四個字時,喬月也自覺理虧,壓低了了聲音。
梁喬月那張總是露出笑容的娃娃臉讓馬騰躍徹底無法忍受了。
“我今天非得把你的賤笑揍回去不可!”
騰躍牟足了十分的力氣,呼的一拳,重擊到喬月的臉頰上。
就在拳頭和皮膚接觸的瞬間,騰躍的的眼前浮現了奇怪的畫麵,就如同突然穿越了一般。他看到一個長得很像梁喬月的男孩在一邊哭一邊寫日記,畫麵忽然發生變化,就像低質量電影裏糟糕的剪輯那樣突兀。現在,他看到那個男孩在和別人打架——好幾男孩圍成圈打那個男孩,那男孩發怒了,還手回擊,雖然隻是胡亂的拉扯周圍的幾個不停進攻的男孩,但那個男孩都很快莫名倒地,痛苦地嚎叫起來。還手的男孩看起來十分驚恐,不知所措;換麵一轉,這次是兩個十二三歲,兩個人長得很像,應該是雙胞胎,但能看得出其中一個就是梁喬月,兩人似乎在相互叫罵著什麼,但騰躍聽不見兩人的對話。不一會兩人就動起手來;圖像再次變幻,梁喬月正坐在一間陰暗小屋的地板上,背靠著床,右手拿著帶血的小刀,左手不斷流著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呈現奇怪的青色。而後換麵開始模糊起來,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些事是……是梁喬月的記憶嗎?還是幻覺?難道這家夥會使用幻術之類的魔法?”騰躍百思不得其解時,圖像消失。喬月已經掙脫,站在幾米開外處,大口地喘著氣,鼻空止不住地流血,臉上有個明顯是被打出來的腫塊。
“馬先生,對不起……沒想到讓你這麼憤怒……作為……朋友……”喬月的聲音像哮喘發作似的,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喬月竟然還掙紮著咧著嘴角擺出笑臉。
喬月穩了穩氣息,繼續說:“我可是……把自己最隱私的事情都透漏給你了。能不能成為朋友,你說的算。今天……就到這裏吧。我該退場了,拜拜。”
隨即,喬月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頭頂天空徘徊的蝙蝠也四散而去。
經過了一場看似毫無意義的戰鬥後,騰躍感覺到一種熟悉的疲勞感湧上全身,這是是能力使用過度後造成的感覺,起初隻是感覺全身勞累,但過不多久就會變成頭昏腦漲,如同發高燒時的頭疼症狀,但這種不適感隻會持續一兩個小時。
騰躍一屁股坐在小路上,他沒有回想剛才放生的一切,而是抬頭望向月亮,此時月亮已經躲到了樹枝後麵,以騰躍的視角隻能看到月的殘像。賞月不是目的,而是陷入思考的一種標誌。
“那家夥應該是在我打到他時,把自己記憶的影像投到了我的腦子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怎麼都是些不愉快的畫麵?如果真是記憶的話,為什麼我看到的圖像是第三人稱的圖像,就像看電影一樣?以我讀取記憶的經驗,畫麵應該是透過姓梁的那小子的視角,看到的第一人稱圖像才對。難道他對我使了什麼其他的花招?
這小子明明是個笑比人賤的‘樂觀主義者’才對,但看那些記憶片段,他小時候是不是總是被同齡人欺負,所以長大了就想要通過決鬥這種方式進行補償?還有那個帶血的場景,怎麼回事,他殺人了?怎麼就一隻手帶血……不對……是割腕自殺?那種人還會玩這套?怎麼我所見識的巫師個個都有深藏不露的內幕,巫師的世界果然看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