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桃掀起喜帕的手,在見到他的一瞬間,更加的僵硬了。身子猛然的跳了一下,隨即她將手放了下來。
流蘇在半空中徐徐的盈動著。
閉上了眼睛,她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他此時的模樣——一身鮮紅的新郎禮服,卻不顯得妖豔,更能夠襯托出他頎長的身材,還有俊朗的麵容。他的臉龐很清冷,麵無表情,她看不出他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至少她知道,她感覺不到他任何一丁點兒的喜悅。
她不是他想娶的女人嗎?
她不是他愛的女人嗎?
是嗬,剛剛出現的女人,不就說明了一切嗎?
腳步聲漸漸靠近,蔣桃第一次,那麼的不期待著他的到來,也是第一次,害怕見到他不甘願的神情。
既然不喜歡她,那麼他究竟娶她的目的是什麼?蔣桃不知道,這是她真正疑惑的事情了。
“我……困乏了,想休息了。”冷牧淡漠的聲音穿透了蔣桃的耳膜,直擊著她的心髒。
心,猛然的一陣陣的緊鎖著。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好像很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不想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更加的不想感覺他的存在。雙眼緊閉,她竟然覺得自己想是掉進了一個絕望的穀底,毫無生機可言。
是的,她感覺到後悔了。
似乎,她曾經的想法太過天真了。
身邊的床榻輕輕的被壓了下來,下一秒,她感覺到男人往床榻裏麵躺了去,並沒有做他必須要先做的事情——掀開蓋在她頭頂的喜帕。
蔣桃咬著下唇,輕輕的,抬起手指,將喜帕給掀了下來。
滿室的殷紅,卻已經帶不回她的喜悅了。
隻短短的一個小小的時間之內,她竟然從興奮變成了絕望。
感情,真的像是兩個姐姐說的一樣,很難以捉摸,而冷牧,更是難以捉摸。
“你還沒有掀開我的蓋頭……”她輕聲的吐出了這麼一句,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力。
身邊傳來了細碎的聲音,接著蔣桃聽到了他解開身上新郎禮服的聲音,緊接著,一套火紅的外套從她的身後拋了出來,落在了地麵上。
這就是他的回答。
蔣桃站起身,彎下了腰,撿起地上的新郎禮服,拽在手心裏。
“對不起,我真的很累很累了。”伴隨著冷牧的聲音出現的,還有一股很濃重的酒氣。不片刻,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他身上的酒精味兒。
蔣桃的眉間蹙過一抹心傷,但是很快的邊便隱去了。
他說他很累了,而且看樣子,他還真的喝了不少的酒。
於是蔣桃將衣服全都抱到了一張椅子上麵擺放好,再將自己身上的紅色新娘裝給解開,也一同疊放整齊,跟他的禮服並排的擺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