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根問道:“施主任,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鎮裏的意思?”施梅言嘿嘿一笑:“我的意思,就是鎮裏的意思,鎮裏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要是懷疑我說的話,你可以去施金良施記哪裏去問問,我不反對”。林水根明白了,既然施梅言敢這樣說,那一定是得到了施記的默許。對於施金良,林水根很是怵頭,施耐庵調走之後,鎮裏的一個副記就成了鎮記,他是西施村人,可以說是一個坐地戶。關鍵他是跟縣委縣記吳良新關係很好,這個事情,林水根是知道的。更讓林水根擔心的是,施金良對自己很不好。
施金良上任,林水根在第一時間就去了他辦公室。林水根怕禮數不周,還帶去了一張朱顏泥的山水畫,試探著給他,沒有想到,被施金良臭罵一頓,說林水根存心不良,自己剛上任,就讓自己陷於不義,還說林水根是投機取巧,巧謀鑽營,嚇得林水根趕緊把字畫收起來。可是,林水根早就調查清楚,施金良不是不收禮的,隻是不收林水根的禮,林水根很是納悶,就感到有隱隱的不妥。不過,施金良也沒有對林水根做什麼。現在都一年了,林水根也就慢慢的放心下來,不過,從此之後,林水根也不跟施金良私下來往,唯恐施金良說他投機鑽營。林水根一聽施梅言讓他去跟施記對證,林水根也不是傻瓜,自然是不會去的。林水根在東施村,鎮上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但林水根畢竟是做過區委區記的人物,這裏麵的貓膩,還是知道一些的。於是,林水根就不再說什麼了,答應了施梅言的三個要求,就跟施青雲回到了東施村。兩個人進了林水根的辦公室,施青雲就有些憤憤不平,說道:“林哥,我看施梅言這丫頭是來者不善啊,先不說她是怎麼坐上副鎮這個職務的,就看她今天的態度,分明就是針對您啊,林哥,您說,我們該怎麼辦?”林水根笑笑沒有回答,而是掏出了煙,抽出兩顆,給了施青雲一顆,自己點上,深深的抽了一口。
“青雲,那你說,施梅言說的三個方麵,我們先從哪個方麵入手?”
施青雲想想,就說道:“林哥,我看就派個人,先跟雲鶴和雲薄公司,聯係一下,先把外來的人口登記一下,去鎮派出所做個登記,不就完了?
至於施梅言讓她老子做東施村的綜合治理小組組長,我看這事不簡單;林哥,您想啊,施閑雲跟施嘉洛坐牢出來,連黨皮都給扒了,他們兩個有什麼資格做村幹部?施梅言硬是給他老子按上一個職位,這事明顯的任人唯親,就是想得到一份工資罷了”。林水根笑道:“青雲,這件事,你跟施如雲說一聲,就給施閑雲和施嘉洛坐上一個工資表,你安排一下,也給他們兩個安排一個辦公室,說好了,隻有一間,就是在樓下,跟傳達室挨著的哪一間,我們暫時還不能得罪施梅言,她畢竟是副鎮,黨的組織原則,就是下級服從上級,我們不能有把柄讓她抓住,她想讓她老子監督我們,製約我們,這個我明白,所以,我們不能硬來,你給施如雲說好,施閑雲跟施嘉洛的工資標準,跟傳達的老頭一樣就行,嘿嘿,我看施梅言怎麼說”。施青雲就笑道:“林哥,您這一招太好了,這就等於喂條狗,哈哈哈”。林水根一怔,說道:“也不能這樣說,他們不仁,我們不能不義,我也是給施梅言一點顏色就是了,其實,這兩件事都不是事,施梅言雖然沒按好心,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她說的東施村的汙染問題,我早就想到了,隻是一直沒有辦法;你想想看,東施村的養殖戶,是我們班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絕對不能阻止,還要支持才是;可是,羊糞的汙染是一個大問題,尤其是熱天,這羊糞一發酵,味道確實是不好聞,咱們東施村,是現代化的新村,總不能天天聞著羊糞味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