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隊不存在就好。”赤衣站起來,在書架上撥弄著什麼,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說道,“你知道嗎?三天之前,京口商會有一支運貨馬隊在返回京口城的途中被人襲擊了,幾乎全死。”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世子整日在侯府裏與美人打情罵俏,哪有機會知道這些事呢?”
“好好說話!”
“三天前,諜司的燕子在北城外的山坡上發現了十八具死屍,經辨認就是失蹤數日的京口商會的馬隊,還有,昨晚長盛街上淑芳齋胭脂鋪的掌櫃和四個夥計也被人殺了。經過我們現場勘測後可以確認的是,這幾起案子都是由同一人所為。死者全身上下,隻有脖子上有一處細微傷痕……”
溫涼不禁大吃一驚,追問:“見血封喉的招數?凶手是什麼人?”
“此人是個高階武者,職業殺手,想抓住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應該是燕國派來的,昨晚行凶後在燕國諜者的掩護下離去,才會如此神不知鬼不覺。”說到這裏,赤衣眉頭一皺,頗為懊惱道,“其實一個月之前我們才得到京口商會被燕國控製的情報,隻是沒有想到殺手會在九州諜者的眼皮子底下行凶。是我們麻痹大意了……”
經蘇絡瑋這麼一說,溫涼更覺得事情不簡單。試想,能讓一向做事胸有成竹的九州諜司少司空苦惱的事,哪一件會是小事?高階武者潛入京口,連環行凶,是為了殺人滅口?還是有其他的目的?這些溫涼都不得而知,想要請教蘇絡瑋,可轉念一想蘇絡瑋不見得會把這些告訴自己,何必自討沒趣。
“看來你們九州諜者也不怎麼樣嘛,不是號稱來無影去無蹤,辦事於無形嗎?”溫涼站起來,邊踱步邊說,“如果我出手,肯定能活捉凶手!”
赤衣硬擠出一抹笑容,連連點頭稱是。可哪怕身為朝廷堂堂正三品官職、在京口布諜信手拈來的少司空都難免被世子爺訓教,隻能苦笑。
溫涼低頭思忖著,想借這一次破案追凶的機會在父親的麵前表現一番,好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為自己全盤接手隱龍隊做相應準備。
可這件案子著實棘手,蘇絡瑋都愁眉不展,自己又該如何下手?
“絡瑋,京口商會的富商有沒有被殺的,或者失蹤的?”
“並沒有。”說著,赤衣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錦囊,遞給溫涼。
“蘇絡瑋,幫我辦件事唄。”
“什麼事?”
溫涼頓了頓,幽幽道:“這個月中旬老師會來京口,作為弟子,咱們是不是得表示表示?你要知道,在你我和陳如英幾個弟子中間,你是最有出息的一個,怎麼著都得出麵設宴招待他老人家。你說是不是?”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還得安排老師一行人住在九州諜司的大院裏?”赤衣無奈的搖了搖頭,言語間頗有微詞,“以身份地位而言,你溫涼是玉侯世子,而我蘇絡瑋不過是個三品武官,所以由你出麵迎接、設宴款待太傅和郡主一行人最為妥當。若依你之言,我這麼做無非就是在幫助你躲避郡主……如此而已……”
心想自己的如意算盤已被對方摸透,溫涼尷尬得笑了笑,坦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郡主蠻橫無理,這次來京口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但是如果你出麵設宴,再把他們安排在司裏住下,郡主會顧忌到人多,不想丟臉,也就不會為難我了。”
“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幫了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怎麼可能沒有?這段時間,你不是一直因為找不到燕國安插在京口的暗樁而苦惱嗎?這次就是個不錯的機會,你可以邀請京口城裏的官吏前來赴宴,摸摸他們的底細。到時候,誰對你諜司裏的機密感興趣,那誰就是你要找的人。”溫涼得意不已,因為自己的這條妙計足夠讓蘇絡瑋動心。
赤衣低頭思考了片刻後,總算答應了。
要辦的事已經辦妥,溫涼心滿意足,起身往屋外望了望,見夜色漆黑,便與赤衣道別。
“要不我送你出去?”蘇絡瑋建議道。
“如此最好。”溫涼爽朗一笑,本來還不想麻煩蘇絡瑋,但考慮到一些因素後總覺得有個人引路最好,而這個人是蘇絡瑋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