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爭鬥2(1 / 1)

九州諜司的諜者潛入侯府不是什麼難事,溫涼很快就明白了蘇絡瑋的意思,頓時就像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安心了許多。又記起那夜蘇絡瑋曾給予自己一個錦囊,忽從懷中掏了出來,探指入內,小心翼翼的夾出一疊細心疊成長條狀的紙張,展開閱讀起來。

“北涼雨轅閣,北燕清夏堂,西涼立雪堂,蜀中倒影樓,均為九州諜司鴿房,聯絡交通除玉清幾處外,再無其他地點。”

還未看完,溫涼合上紙張,低頭沉思著,著實沒能看出蘇絡瑋贈與這個錦囊的用意,不過想來蘇絡瑋曆來行事有他的思量和道理,便仔細收好了紙張。

蘇絡瑋快馬加鞭趕往京城,出了城門才發現雨下得比剛才在簷下看到的情形更猛,時不時還裹來一陣狂風,水屋彌漫刮得自己分不清東南西北!剛開始他一隻手撐著傘吃力的坐在馬背上,聽著豆大的雨粒打在傘上的響聲,感覺傘頃刻間便會支離破碎似的。不一會兒紙傘的竹篾果然經受不住大風的考量,斷裂散架,他索性丟掉了紙傘。

京城裏的黃宅素來是整座城池裏最為清新雅致的地方,此刻亦受這場大雨煩擾,不得寧靜。蘇絡瑋趕到那的時候已是黃昏,雨仍未停,宅子裏全無往日能聞的絲竹之聲。

雨水淹沒了宅第的青石磚路,院角的排水口業已無法將積水排盡,院子的西南整塊區域一片汪洋,像銅錢大的雨點兒狠狠地砸在水麵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蘇絡瑋踏水前行,快如閃電,三兩步就奔到了老師的書房門前,未能敲門就推門而入的同時,急不可耐的喊道:“老是,大事不好!”

進去之後,發現屋內不止老師一人,還有燊王殿下和一個羽扇綸巾的中年男子,蘇絡瑋自覺莽撞,急忙欠身施禮道:“殿下,老師。”

“不必多禮。”燊王微微一笑,見蘇絡瑋全身濕透,關切道,“少司空,不妨先去換身幹衣裳。”

蘇絡瑋撥開緊貼在上眼皮的濕漉漉亂發,開門見山的說道:“事發突然,還請燊王殿下和老師為溫侯仗義執言。”

黃韜不自覺的瞥了一眼蘇絡瑋的腳下,濕漉漉一片,便把火盆往僅有的一個空位那邊移了移,抬手示意愛徒先坐下。等到蘇絡瑋坐定,又悉心的為他斟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徒兒,看來沉不住氣的不止為師。”

那灰衣書生投給蘇絡瑋一個讚許的眼光:“少司空,別來無恙。”

“你是?”

蘇絡瑋聞聲望去,發現並不認識此人,頓時對其別來無恙的言談一頭霧水,轉念一想此人能與燊王殿下和老師同坐,定然不是一般人,方覺自己有些冒昧。

燊王微微一笑,巧妙地化解了雙方的尷尬:“這位先生是我府上的謀士,姓何名謂。”

何謂?聽到這個名字,蘇絡瑋不禁肅然起敬。何謂,人稱東南第一軍師!二十年前以無窮智計安定東南,成就了閩邦與玉清的之間數十年的和平與友善。

東南十一州,獨有一何謂!

蘇絡瑋怎麼也想不到,麵前的這個看上去身材瘦削,弱不禁風的中年男子,竟是彪炳一時的東南第一軍師。他急忙起身,拱手道:“晚輩愚鈍,方才無意冒犯先生,還望先生見諒。”

何謂輕笑:“少司空客氣,請坐。細細想來你我曾有一麵之緣,隻是未能深交,那是四年前在杭州的一處茶樓裏。”

蘇絡瑋仔細想了想,卻還是沒能找到當時的點滴記憶,隻得尷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