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驕陽炙烤著大地,龜裂的土地張開一道道裂口,似饑渴的黑漢子企及救命的雨露。隻是這天空似乎並沒有半點要降雨的趨勢,通州正經曆著百年不得一見的災難。
開元縣城,縣民們此時正奔走相告,最為吝嗇的祝員外開倉放糧,救濟鄉鄰,一些個家中早已揭不開鍋的窮苦人家爭先恐後往著祝員外府趕去。
開元縣城另一處大宅,一個身穿華衣的中年男子悠閑地品著香茗,身側的丫鬟正輕輕的揉捏他的肩膀,微閉著雙目,說不出的瀟灑舒坦。
這時一個下人風似地從門外跑了進來,來不及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氣喘籲籲道:“老爺,那個祝銀台開倉放糧了。”
“什麼?”男子猛的跳將起來,掀翻了茶水,濺撒了一地,潑到小丫鬟的腳背上,小丫鬟啊的一聲,呻吟開來。
男子怒氣起來,一聲叫罵:“下去,下去。”
待到小丫鬟出去後,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下人的衣領,齜牙咧嘴:“王管家,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祝銀台此時此刻不是應該正躺在棺材裏等著發臭嗎?你怎麼和我解釋?”
王管家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被男子這麼一頓喝罵,臉上的表情比哭起來還要難看。
“老爺,我都按照你吩咐的辦了,我和李家的趙管家親手將龜鱔丹交到那個人手上的,這中間一點紕漏也沒有呀,你不信的話,可以找趙二來問話!”
中年男子怒哼一聲,放下王管家,臉上一副思考的樣子,攢著雙眉,不知道打著什麼心思。
祝員外府中,正廳室內,祝銀台大馬金刀的坐在正中的紅木椅上,小蘿莉不知道跑去了哪裏,祝銀台正頭疼自己為何跑到了這個世界。
阿順跑了進來,身上全是灰塵,來不及彈去,咳嗽了兩聲,“老爺,外麵來的人實在太多了,這要是繼續放下去,府上的糧食就不多了。”
祝銀台一陣煩躁,還沒清淨一會兒,這個煩人的下人又來了,氣不打一處來,“那麼多糧食還不夠你放的!放,放,放!”
阿順心裏其實很納悶,自家老爺什麼時候轉了性子,以前吝嗇的要命,一塊銅子都不會亂用,他們這些下人基本上都是最廉價的勞動力,其他員外府上的像他這樣的跑腿下人,一個月都能拿到好幾十個銅板,可是他們祝府裏的都是隻能拿到別人的一半。
祝銀台看見阿順愣在那裏發呆,吼了一聲:“你愣在那裏幹什麼?快去!”
阿順期期艾艾,杵在那裏,“可是祝管家說不讓放了。”
祝銀台一愣,祝管家?誰?我怎麼沒聽說過?
“哪個祝管家?我不認識,老子叫你放你就放,哪來那麼多話!”
“可是,老爺。。。。。”
祝銀台意識到似乎這個叫什麼祝管家的人在祝府上很有話語權的樣子,大手一揮,“你叫那個祝管家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卻是,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正好從門外走進一個老漢。
“老爺不用派阿順去喊了,我來了。”
聲音很渾厚,底氣十足的樣子,這哪是一個下人該有的語氣,祝銀台突然意識到這個人不簡單,當下便暗中仔細瞧打祝管家。
鷹鉤鼻,小眼,留著胡須,祝銀台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大好,自從他被陰險的小明星推入河後,他就變得越來越謹慎。
而祝管家也在大量著祝銀台,眼裏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也隻有他自己明白。
“不知老爺叫我所為何事?”雖叫了一聲老爺,卻沒有半點的恭敬的含義,而祝銀台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進步人士,早沒有了階級觀念,當然不會在意這些。隻是祝銀台很困惑祝胖子這個土著民怎麼忍受這個下人這麼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