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銀台沒想到聞又溪這麼快就知曉了金花山地契之事,金花山事宜在祝銀台心目中算是目前最為重要的一環了,既然聞又溪拿起這件事當做談判的條件,他不可能再拒絕了。
“好!既然聞縣尹如此爽快,我再不答應就算是不識抬舉了。”祝銀台一口允諾,毫無二色。
聞又溪頓時大喜,似乎找到了救星一般,剛想說些豪言壯語,祝銀台卻打斷了他。
“隻是那四千兩銀子的事——”祝銀台語氣猶豫,似是在斟酌。
聞又溪突然聽到這話,臉上又黑起來,心中暗想難道這個祝胖子還要獅子大開口從他腰包裏掏銀子出來補貼不成。
祝銀台一直盯著聞又溪的眼睛,把對方的一舉一動全然放入眼中,聞又溪心中的這點小九九,又怎能逃過他的眼球。
祝銀台笑起,“聞縣尹多想了,我的意思是說我準備隻從你那裏拿回兩千兩的銀子,另外兩千兩還存放在衙門裏。”
聞又溪一愣,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祝銀台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我既然說要拿出銀子來鎮撫開元的鄉鄰,又怎麼能食言呢。”祝銀台自顧自說著。
聞又溪眼睛一亮,終於明白其中的道理,這是一人掏一半的銀子出來用作賑災。隻是聞又溪心中掩藏著疑惑,祝銀台這人雖然他沒有多少接觸,但是對方吝嗇的大名,他還是聽說過的。
當然,聞又溪不可能知道眼前這個依舊被叫做祝銀台的死胖子已經不是原來的祝胖子了,而是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巨星,足智多謀,眼路廣開。
送走聞又溪之時,已然深夜,祝銀台坐在燭光燈下,摩搓額頭,雙目微閉,正陷入思考。
這時,從黑暗中走出一人,祝銀台並沒有睜開雙眼,習慣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大福過來了。
“老爺,聞又溪的話可信嗎?”大福似乎對聞又溪沒有什麼好印象,連對方今晚的一番表態也不曾輕易相信。
“哼,聞又溪這人狡猾無比,要不是攤上這種爛事,怕是一輩子也不會踏足祝府。他的話當然不能信,但是他想除掉黃世仁倒是真的!”祝銀台句句分析,字字斟酌。
大福隻是站在昏暗處作聆聽狀,聽著祝銀台分析,也不說話。
“聞又溪啊,聞又溪,見風使舵,貪婪無度,更被人戴了綠帽子,”祝銀台對這個聞又溪感到陣陣悲哀,“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居然是當朝聞太師的兒子。”
大福這個時候倒是說了一句話,“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而已”
祝銀台嗬嗬笑起來,“大福你倒是說對了,聽說這個聞太師有著三十多個兒子,隻是嫡子隻有八個,這個聞又溪怕是太師臨幸哪個小婢女所生的庶出子弟,從小得不到最好的待遇,到了他這般年歲還能混上一個縣尹當當,倒也是不錯了。”
大福站在角落裏,聽了這話,打抱不平的說道:“父輩遺蔭而已,要是——”
隻是大福說到這裏又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看了看祝銀台,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嗬嗬”祝銀台灑脫一笑,“失去的,總歸要拿回來的!”
大福眼睛亮亮的,縱是站在昏暗中也看得清楚。
“老爺,我發現你變了。”
祝銀台站立而起,踱步到窗前,看著天幕上層層點點的星幕,聲音惆悵,“我還記得你娘和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