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砸鎖(1 / 2)

當祝銀台看見四喜和七喜的時候,猛得嚇了一大跳。兩人已經變成了豬頭,紗布把頭包住,裹著一層又一層,密不透風,隻露出眼睛,隻是兩人的眼中沒有了往昔的神采,暗淡無比。

祝銀台有些懊惱,他怪自己沒有多安排幾個身強力壯的護丁跟隨兩人身邊。

祝銀台緩緩走到四喜和七喜床前,坐在床沿上,祝銀台輕輕拉住四喜的手掌,然後用不知是真是假的哭喪聲道:“是我的疏忽,害得你和七喜被賊人砍傷!”

四喜和七喜並沒有因為幫祝銀台前往江陵才出的禍端而怨恨他,在祝銀台來之前,他們兩人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他們兩人在祝府也生活了好幾年,家中老爺是個什麼性子,他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可是是金錢如生命的主,他們一下把身上的五千多量銀子給弄丟了,哪能不著急。

他們害怕,害怕祝銀台怪罪,害怕因此生氣而把他們兄弟兩個趕出祝府。祝銀台到來之後,說話之前,他們兩人腫的不能再腫的眼縫裏一直透著不安。

可是,最終他們吃驚了。這還是那個貪財的老爺嗎?怎麼就突然變了性子?弄丟的是五千兩銀子不是五十兩啊?

“老爺,我們——”四喜羞愧地埋著頭,想要說什麼,被祝銀台打斷。

“你們兄弟二人好好養傷,不過五千兩銀子而已,老爺我還賠得起!”

祝銀台的表態就像一顆定心丸,四喜和七喜心頭猶若放下一塊巨石,猛得輕鬆許多。

祝銀台內心裏並沒有表麵上那麼淡定,五千兩白花花的紋銀,說沒就沒了,連打水漂都不是,他怎麼可能不心裏滴血。

胸口悶著氣,臉上毫無表情,大福跟著祝銀台從四喜那裏出來後,就瞧見異端了。

“這次四喜他們出意外,我覺得有些蹊蹺。”大福分析道。

祝銀台眉毛挑動,“哦,怎麼說?”

大福皺皺眉頭,娓娓道來:“打劫的這夥人是在江陵府不遠的獨山大道上下的手,可是那條路來來往往商客極多,一般的山匪斷然不敢明目張膽下手,為什麼偏偏不巧盯上了四喜和七喜兩人呢?而且下手的時宜拿捏很好,像是預謀很久的樣子。”

祝銀台並沒有大福對地形了解的多,聽了大福這麼一說,他也奇怪。

祝銀台沉吟,“可我們好像並沒有什麼仇敵,開元的那兩個人隻能算是小魚,蹦躂不了多久,也沒有那個能耐請一夥山賊幫他們。”

大福也點頭讚同,“黃世仁和李玖哲確實沒有這種能耐,我聽四喜說,那群人足有三四十之多,個個凶神惡煞,手中提著血口大刀,應該都是些亡命之徒。”

大福又想了想,低聲對祝銀台說道:“會不會是那個人?”

大福說完,有手隱晦地指了指某個方向,祝銀台當然知道大福說的是誰。

祝管家!與祝銀台有矛盾仇恨的人,扳著指頭數數,也就隻有他有那種能耐了,隻要他飛鴿傳書一封去京城,還有什麼人的請不來。

“有可能。”祝銀台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大福的猜測。

隻是,這次祝銀台和大福算是猜錯了,在獨山官道之上劫掠四喜的一夥山匪與祝管家並沒有半點聯係。

這夥常年經月混跡山林,打家劫舍的匪徒是受另一夥人的吩咐而來。受人錢兩,與人消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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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府,獨山官道,與之相距六七十來裏的一處荒山之上。

這座荒山,是附近老山群脈的一條末尾之脈,山勢不高,還算雜密。

這裏平時鮮少有人上來,一是因為叢林雜草叢生,山路不好行走;二是因為這裏住著一夥燒殺搶掠的強人,一群山匪。

朝廷拿這群人也沒有辦法,一派遣附近的軍營士兵來剿匪,這群人往往總能率先獲得消息,然後逃竄或隱蔽在山裏,一來二去、三番五次也沒有起到多大作用,最後朝廷對這帶的管理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