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門倒是不算高,攀爬起來不難。”艾尨看著周邊的景物,“這裏竟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看來薩米特倒是很自信這裏不會被盜竊者看中。”
陳陽仔細地觀察著這道鐵門,三米多高,兩側便是盤著電網的厚實牆壁。兩個攝像頭被安裝在門框頂,在這個範圍內可以360完全覆蓋。
“陳陽,就在這兒吧。”
陳陽依言放下背包,從背包裏取出一把工兵鏟,在離鐵門不遠處挖了一個小坑。
艾尨從軍用背包裏取出一個圓盤型的東西,小心地放在小坑裏,打開了一側的按鈕。
陳陽熟練地用土和樹葉微掩蓋了圓盤,再將挖出的多餘土壤轉移清除,恢複了此地的樣貌,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這裏被動了手腳。
“盜竊者若是偷盜得手後,從這裏離開,想來電磁力盤可以阻止一段時間。當然,如果那家夥能夠活著撤離到這裏的話。”
“嗯。”艾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第三處了,走,再看看還有哪裏有必要加點兒料的。”
二人沿著原路返回,一路上遇到的傭人在看到二人後,紛紛雙手合十打著招呼。艾尨兩人在開始時還會回應一下,可在三步一合掌,五步一拜的大禮,外加麵部肌肉都笑僵了的情況下,他們便不再理會了。
艾尨和陳陽走上一個高坡,望著眼前的一片土地。綠油油的稻田,一塊一塊地排列在地麵上,各類的植被、種植物,點綴著莊園的美麗;在北方,靠近莊園園門的地方,城堡、露天遊泳池、人工草坪……這些建築,齊聚在那裏。整個莊園就這樣在被分割成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豪華的一麵,充斥著人性的奢靡與醜惡,地下埋藏著巨大的財富;而另一部分,是這個莊園的負麵,大量的奴工,耕作在那裏,為了每一個盧比,揮灑著汗水。沒人會在意他們,因為人們的目光隻會看向成果,隻會看到豐收所帶來的財富,即便這個莊園並不以此而收斂財富。
“去那裏看看。”艾尨望著這個莊園的另一麵,建議道。
陳陽沒說什麼,與艾尨下了高坡,走在稻田中,聞著一股苦澀的香。
“印度的階級感極強。”似是知道艾尨在想什麼,陳陽在一旁緩緩道,“我之前在老管家那裏打聽過,他說這些奴工是達利特人。”
“達利特人?”艾尨不知其意。
“ 古代印度人被分為四個種姓:婆羅門、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羅。婆羅門是祭司貴族,掌握神權,占卜禍福,壟斷文化和報道農時季節,在社會中地位是最高的,是第一大種姓。其次的刹帝利是雅利安人的軍事貴族,包括國王以下的各級官吏,掌握國家的除神權之外的一切權力。波羅門和刹帝利這兩個高級種姓,占有了古代印度社會中的大部分財富,依靠剝削為生,是社會中的統治階級。吠舍是古代印度社會中的普通勞動者,也就是雅利安人的中下階層,包括農民、手工業者和商人,他們必須向國家繳納賦稅。首陀羅是指那些失去土地的自由民和被征服的達羅毗荼人,實際上處於奴隸的地位。雖然現在的種姓製度被廢除了,但曆史的遺留卻一直還在,現今有一類印度人被稱為是“達利特人”,意為“不可接觸的人”,也就是賤民,是不同種姓所生,地位很底。 ”
“這麼聽起來,倒像是中國的農民。”
“嗯,有相同的地方,但也有差異。”陳陽沒有完全認可艾尨的觀點,“在中國,雖然古代有著奴隸這一存在,但隨著改革,這種觀念沒有被保留下來。可印度不同,血統與家族,在這裏的存在意義很明顯,富貴著擁有一切榮耀,貧窮著承受一切痛苦。地位的差異,大的令人咋舌。”
低矮的木屋,透著陰濕與破舊的灰暗。艾尨二人站在這些木屋前,四顧著雙目無神的奴工拖著麻木的步子,從他們身邊走過。這些人扛著鐵鍬與鋤頭,在稻田間行走穿梭,如田地中的老鼠,肮髒而低賤。
“這些人沒有自由嗎?”艾尨眉頭皺起。
“都說了他們是奴工的,為了活下去,來到這裏出售他們的體力,直到簽署的約書到期,或是他們在中途死去,方才可以離開。而那些死去的,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更不會有什麼人道的償還,在這裏,這一切都是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