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剛上二樓時說要他們歸還霸占的產業並賠禮道歉,這些人都當成是笑話。
現在卻奉如聖旨。
同一句話囂張的話,從一個你瞧不起的人嘴裏說出來,你會認為狂妄無知,嗤之於鼻。
但從一個你畏懼的強大人物嘴裏說出來,你會覺得很霸氣,有強大震懾力,不得不服。
“還有,出去的時候將這些屍體都給我扛走。”唐傲補充,“順便幫我將掌櫃和夥計叫上來。”
“好,好,謝謝,謝謝……”
餘下的人知道暫時不用死了,唯唯諾諾,有些人聲音中甚至透出了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狂喜。
酒樓外麵,此時圍了不少人。
二樓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一樓的客人早就嚇得結帳出去。
但好奇心皆有,一個個都在外麵留下來看熱鬧,然後也引起了路人駐足觀望,引來越來越多的人觀望。
“殺人了。”
“是誰啊,柳有富這幫人在我們這一區也算是隻手遮天的人物了,誰敢跑到這裏來殺人。”
“聽說是唐戰的兒子從赤月宗回來了。”
“唐傲那小子?不是說他在赤月宗出了名的第一廢嗎?”
“傳言豈可盡信,剛才我聽到好像說他殺了一個氣漩境五重的高手。”
“不會吧?那他的實力在我們望北城簡直能排入前十了。”
“有人出來了……天啊,柳有富,龍安,盧斌……都死了。”
“看來傳聞真不可信,唐傲的實力很強大。”
外麵人群陣陣驚呼此起彼伏,今天之事,注定了會轟動全城。
那些人走了後,酒樓二樓一下子清空了許多。
唐傲大馬關刀在二樓坐著,挾帶著剛才之凶威,此時端坐著居然也有幾份大人物的威嚴。
唐六昂首挺胸的站在少爺的身後,整個人神采煥發。
唐傲將那些家夥打發走了,便讓酒樓的老掌櫃帶著夥計們上來。
老掌櫃臉色平靜,看著唐傲目光有些許莫名的複雜。
夥計們則是戰戰兢兢。
這滿地的血,剛才那麼多的死人,能不怕嗎?
他們的眼中,此時的唐傲簡直是吃人的惡魔,深怕這個惡魔一會將他們都吃了。
“四伯,”唐傲看向那唯一臉色平靜的掌櫃,突然起身揖禮,“謝謝!”
“……”
那叫四伯的掌櫃神色微呆,雙眼中則是突然老淚縱橫。
“撲通!”
四伯突然跪了下去,不複剛才的平靜:“少爺知老奴啊!”
“我爹跟我說過,以後唐家不管發生什麼事,哪怕四伯拿刀對著我,四伯都可信。”
唐傲上前親自將四伯扶起坐好,道:“我知道你還在這裏當掌櫃不是為了依附柳有富圖個好生活,而是為我看好酒樓,不讓酒樓被柳有富一家不懂經營而毀了。隻要酒樓好好的,總有一天我就能將它收回來。”
“少爺……”四伯頻頻點頭,這確實是他之願,是他這些年還留在這裏當掌櫃的初衷。
少爺明白他的初衷,知道他的初衷,知道他的忠誠。
士為知已者死!
四伯此時便是如此感覺,隻要能為少爺所用,現在要他奉上頭顱也無不可。
“這個……”唐六突然出聲,他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四伯啊,你,你以後可別生氣我啊,我以為你貪圖富貴,也像其他的人一樣當白眼狼,我暗地裏天天罵你……嘿嘿,以後不會,以後不會了……”
四伯頓時瞪眼:“臭小子,怪不得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感到脊骨發涼,敢情全是因為你啊……”
“嘿嘿……”
唐六撓頭。
唐傲噙笑。
人世間雖有寒刺骨的冬雪,但也有暖心堂的春陽!
如果一直信任的四伯也背叛,唐傲真就心寒了。
當然,他之所以還如此信任四伯,不僅僅是因為他父親當年跟他說過的話。
時間會流逝,人心會變化。
讓唐傲還信任四伯是因為他剛進入酒樓時四伯朝他搖頭,然後還跟身邊的夥計說:“老板他們都在二樓,一百多號人你得多準備點酒水。”
搖頭是想勸唐傲不要上去,那話是在提醒對方的人數。
另外,唐傲還發現四伯腰間仍然係著當年他父親贈送的玉佩。
種種跡象,讓唐傲覺得四伯還沒有變。
有四伯這個老掌櫃繼續掌著酒樓,唐傲放心,夥計們也放心。
一些靠柳有富的關係進來的,四伯毫不猶豫就踢出去,並且在唐傲的授意之下宣布所有人月俸皆翻一倍。
唐傲將所有產業都拿回來後正是人心不穩之際,他覺得用這個辦法是穩定人心的最好辦法。
人家幫你打工,不就是圖個三餐溫飽嗎?
家裏的下人如此,其他產業的夥計也是如此。
唐傲和唐六離開酒樓,將酒樓交給四伯全權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