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速度又快,身法又很是詭異,就像是一條泥鰍,在數條房梁上竄來竄去,唐傲槍法向來是大開大闊,在這狹窄的地方並不好施展。
那黑衣人得了這方麵優勢,在房梁上奔行更快,幾次都要將唐傲甩開,若不是唐傲修為高超,憑借真氣強行追上,怕是那黑衣人早就跑了。
“唐傲!去房下鬥!”孫不乖看出了其中端倪,馬上叫破。
唐傲也一拍腦門,暗叫自己糊塗,怎的打鬥還得非要在房梁上?
他縱身一躍,跳下房梁。破神斬龍槍陡然得了空間,舞成了一輪圓月,向那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輕輕的“嘿”了一聲,仍然在房梁上閃轉騰挪。
唐傲久攻不下,心中有些憤懣,他驀地一發狠,長槍所到之處,房梁盡數斷為兩截,嘩啦啦落了下來。
孫不乖萬萬沒料到唐傲發狠竟然不管不顧,“笨蛋!”孫不乖冷哼一聲,驀地拉住唐傲手掌,向外奔去。
司徒師早就見狀不妙,拿了他們幾個人的行囊就逃了出來。
二人剛一出來,就見義莊屋頂一陣搖搖欲墜,接著房子一陣地動山搖,整個房梁都垮塌下來,灰塵、磚塊、木屑在空中紛飛。
“鬼呀!”剛才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門外的人紛紛大叫起來,拖著棺材就跑:“小山廟鬧鬼啦!群魔亂舞啦!”
三個人逃得快,誰也沒被砸傷,看著義莊內一片狼藉,還有漸漸遠去的哭聲,他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竟是一個沒忍住,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唐傲忽然想起來一事:“遭了,那黑衣人呢!”
孫不乖白他一眼:“現在才想起來?那人早跑了!”
唐傲有些懊惱:“這人說不準就是宋飛羽!”
孫不乖搖了搖頭笑道:“我瞧這人就是個盯梢的,不然咱們剛才休息兩個時辰,他如果想動手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眾人都點點頭,對孫不乖的分析深以為然。
司徒師看著那一片狼藉的破廟問道:“咱們接下來去哪?”
唐傲想了想笑道:“咱們繼續趕路吧,如果那人還盯著我們,就不怕他不露出馬腳。”
孫不乖和司徒師都點點頭,三人就拿好行囊,再一次上路。
一出這義莊,就見外邊蠟燭、紙符、紙人等事物散落一地,還有幾隻鞋子,三人想起剛才那事,雖然沒見到那群逃走村民的表情。
但就算是想象這事也足夠好笑了,三人都是忍俊不禁,又對這群人多有歉疚,畢竟他幹擾了人家下葬。
想到這,唐傲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地上道:“這就算是我賠他們的吧。”
司徒師嘿嘿一笑:“就怕到時候又傳來一個土地仙顯靈的傳說了。”
唐傲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道:“咱們上路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當下,三人就又動身起來。
他們這一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足足走了一整天功夫,才到達天涯城外八十裏的一座小鎮,這小鎮甚是貧窮,名字卻顯得富有叫做:元寶鎮。
孫不乖盯著元寶鎮那三個大字,再看這小鎮中的破敗場景,不由得感歎道:“真是人少什麼,就盼望什麼,這裏窮成這個樣子,竟然鎮名就叫做元寶。”
唐傲點點頭,頗有些感慨的道:“這也算是對未來的一種期待吧,就好比有人給孩子起名,往往也帶有對孩子未來的期待。”
司徒師“嗯”了一聲,這元寶鎮窮苦落後,周圍土地又是貧瘠幹旱。能走的青壯勞動力早就跑了,鎮子上隻有些年老體衰的人還在苦苦支撐。
三人尋了一陣,就找到了這不大的窮困鎮上唯一的一座客棧。
這客棧說是客棧,其實也就是幾間毛胚房搭建成的,恐怕隻要大風一吹,就會倒塌。
但唐傲他們這會兒又累又餓,也是沒工夫管這些了。
走進去就問:“掌櫃的,多少錢一間房。”
那掌櫃的麵黃肌瘦,人卻生的尖酸刻薄,他瞧唐傲幾人打扮不錯,眼珠提溜一轉,笑道:“一兩銀子一間房。”
孫不乖聞言勃然色變怒道:“你當我們沒出來行走過嗎,就算最好的酒樓也沒你這麼貴。”
那掌櫃冷笑一聲:“這元寶鎮就隻有我一家,你若不想住,可以去城北二十裏的破廟。”
唐傲他們剛才就是從那破廟走來,那破廟說是破廟,其實就是個乞丐窩。
那裏邊又髒又差,到處都是汙穢,還有許多餓殍倒斃,根本沒人給他們收屍,孫不乖素來喜愛幹淨,看見那情況當即就吐了出來,他們無奈,這才來鎮上尋找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