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無言,司夜風從懷中摸出來一物遞給唐傲道:“將這個收好……我們司家的悲劇……都是因它而起……你……如果你……如果你將來有機會,一定要親手毀了他們……”
唐傲將那東西接到手裏,發現是一枚令牌,材質非玉非石非鐵非金,通體暗紅,好像是人血澆灌後的顏色,上邊寫著兩個三個大字:“聖光宗。”
唐傲將那令牌放入懷中,重重點頭道:“我一定會親手毀了他們的。”
司夜風點點頭,雙眼已經渾濁,呼吸越來越粗重,胸口不停的起伏。
終於,那胸口的起伏漸漸沒了,再也聽不到司夜風的呼吸聲。
唐傲歎了口氣,替他將雙眼合上,站起身來環視四周的司家家仆:“你們還要打麼?”
那些奴仆中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快跑啊,頓時人就都向宅子外跑去,頃刻就消失不見了。
唐傲歎了口氣,想到今日一役,司家算是徹底倒了,司家樹敵眾多,這一下必定樹倒猢猻散,可以得知,也許沒有幾天,司家就會被聞訊而來的仇人徹底從世上抹去。
想到這,唐傲歎了口氣,忽然覺得這司冰陽爭名逐利千載,為了求長生不死而吞噬血脈生機,更將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這樣活著,縱然富可敵國,權勢通天,也沒什麼意思了。
司徒師走過來,拍了拍唐傲肩膀道:“司夜風兄弟已經去了,但他體內還有許多噬髓蟲幼蟲,就這麼將他埋了來日必成大患,不如咱們將他和其父就地火化,拿著他們的骨灰和他母親合葬。”
唐傲點點頭道:“就按照司徒師兄的意思去做。”
當下,二人就在周圍找來些枯枝爛葉,仔仔細細搭成一個四方的火葬台,將司夜風和司正疑的屍身用白布包裹好,放入火葬台中,點燃焚燒了。
這一燒,足足燒到第二天天明才燒完,唐傲和司徒師將司夜風和司正疑的骨灰入殮,帶在身上,這才攙扶著父母向著趙家棺材鋪行去。
司家劇變,一夜之間已經傳遍城中,不少與司家有仇的人成群結隊,來到司家門前,正用力的砸著司家的大門,整個汶水城中都被不安的氛圍籠罩。
唐傲和司徒師攙扶著二老回到屋中,等待已久的孫不乖和寧雪兒焦急趕來,看見唐傲等人平安歸來,這才長出一口氣。
寧雪兒不如孫不乖那般鎮定,已經撲入唐傲懷中哭泣起來。
孫不乖見寧雪兒模樣,忍不住心生憐愛歎道:“你們去這一夜,整個汶水城大亂,不知多少司家的爪牙在城中出動,雪兒可是足足為你們擔心了一夜。”
唐傲攬住寧雪兒的細腰,柔聲道:“莫要哭了,我們這不是回來了嗎?”
不說還好,一說寧雪兒更是委屈,在唐傲懷中泣道:“你這個壞人,如果你敢不回來,看我饒得了你。”
唐傲心中溫暖,將佳人緊緊抱住,再看孫不乖雙目通紅,顯然也很是激動,唐傲心中歉疚,抽出一隻手拉住孫不乖道:“孫師姐,叫你也擔心了。”
孫不乖眼眶一紅,忙低下頭去擦拭道:“誰擔心你了?”
唐母見這兩名女子都跟兒子神態親昵,怎能不明白?他們二人多年來受盡牢獄之災,今天得以自由不說,更見到兒子儀表堂堂大有出息,就連身旁的女子也是人間絕色,不由得老懷大慰,拉住唐父笑道合不攏嘴。
唐父則有些老舊,見兒子左右逢源,生怕兒子修煉意誌不堅定,有心敲打唐傲一番,但忽然想到兒子在修煉一途已經超越自己,許多教訓他的話反而說不出口了,不由得大是鬱悶,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這一時,家中溫馨無比,可以說是唐傲這麼多年來最美好的一日。
寧雪兒哭泣了一陣,已經恢複了常態,見到唐傲父母,俏臉紅如火燒,忙施了一禮,唐母瞧得高興,拉著寧雪兒問東問西。
她被囚禁多年,身上極為肮髒,但寧雪兒卻沒有半點不喜,反而跟唐母相處甚是融洽。
但孫不乖別看平常落落大方,這會兒倒是扭扭捏捏起來,心中鬥爭好久,才湊上來跟唐母和唐父請安。
唐母左看看右看看,越看二女越是喜歡,拉著二人說個不停。
說了一會兒,外邊天已透亮,孫不乖忽然想到一事問道:“司夜風呢?怎麼沒見他回來?”
唐傲歎了口氣,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包括司家這些年的詭秘事件,然後從包中取出來司夜風和司正疑的骨灰道:“明日咱們離開後,我就去將他和他父親母親合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