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今日祝壽時,唐傲卻帶來了辛雄一的消息,那紙條上沒有多寫,隻有寥寥幾筆。
辛雄一這些年來被囚禁在司家極寒幽獄之中,修為盡數廢去不說,更是身染寒毒,手指早就廢了,能寫的字也是用盡了力氣。
上邊隻有一句話:“師父,徒兒冤枉。”
瀟湘子看見上紙條上的話,多年來的心結總算打開,他一直堅信這個憨厚老實的弟子絕不可能做出這等欺師滅祖的彌天大罪,隻有這一句話,他就絕對信任那辛雄一。
看到這,唐傲心中不免唏噓,他在極寒幽獄見到辛雄一時,那人早就不成人形,誰知道被囚禁了多少年?
他被囚禁在這裏,那太乙生死書的下卷又究竟在哪?
瀟湘子握著辛雄一送來的密信,雙手微微顫抖道:“唐少俠,我那不成器的徒兒,走的可安詳?”
唐傲默然,想不到一天之內居然要為這位老人送去兩次喪信,他長歎一聲,將辛雄一的遭遇跟瀟湘子說了。
瀟湘子坐在那裏,麵容蒼老,良久一歎:“想不到雄一居然如此淒慘,可笑我天劍門上下還當他是背叛,人人恨不得大啖他的血肉。”
唐傲道:“晚輩觀辛師兄的模樣,想必已經被囚禁了許久,我想當年的事情一定大有蹊蹺。”
瀟湘子點點頭:“你說的不錯,那件事過去這麼多年,仍然沒能蓋棺定論,我之所以留下唐少俠,正是為了讓你協助我,我不想這天劍門在最後一刻,我徒兒還要背負叛徒之名,我要揪出那名真凶。”
唐傲一愣:“您的意思是說那賊人還在山上?”
瀟湘子點點頭道:“唐少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好好的朝陽宮不住,偏要住在這裏,實不相瞞,我其實是為了給那賊子創造機會,讓他來我這偷取太乙生死書的上半卷,那朝陽宮守衛森嚴,極難潛入,但我這裏就不同了,隻要我不在,想闖進來簡直輕而易舉。”
唐傲想了想,問道:“那這些年來,您可曾有抓住過他?”
瀟湘子搖了搖頭:“那賊子行事非常機警,有數次我都察覺到蛛絲馬跡,但卻無法真正的將他擒獲,但我知道,這賊人定然還潛伏在山上。”
唐傲道:“既如此,那您為什麼覺得我能捉到那賊人?”
瀟湘子道:“直覺。”
唐傲一愣,瀟湘子卻笑道:“唐少俠莫要當我胡說八道,唐少俠這次來,帶來了雄一的消息,雖然我還沒將消息放出去,但按照那賊人多疑的性子,定然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隻消我故意放出去消息,就說唐少俠找到了辛雄一,這樁多年的懸案告破指日可待,那賊子定然慌亂,肯定會露出馬腳。”
唐傲點點頭,辛雄一死去的消息隻有他和瀟湘子知曉,如此一來的確是個揪出賊人的辦法。
瀟湘子歎了口氣道:“我天劍門上下都對辛雄一恨之入骨,我隻怕這消息散布出去,會有弟子不理智,去頂撞唐少俠,若真有這樣的,隻盼唐少俠手下留情,交給老夫處置。”
唐傲點頭笑道:“掌門真人不必擔心,晚輩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弟子急匆匆道:“掌門真人!有人求見!”
瀟湘子有些意外,問道:“是誰?”
那弟子道:“回稟掌門,是萬獸莊的仇傑還有鐵峰山的三人。”
瀟湘子一愣,這四人不是早早就該下山去了麼?怎的又回來了?
他看了唐傲一眼,道:“知道了,你讓他們在朝陽殿上稍等片刻,我這就來。”
那弟子領命,急匆匆去了。
瀟湘子道:“不知這四人去而複返,所為何事?”
唐傲沒有回答,這畢竟是天劍門的事情,沒有他插嘴的餘地。
瀟湘子思索片刻道:“唐少俠,你與我同去可好?”
唐傲點點頭,瀟湘子既然邀請了,他當然不能拒絕。
其實唐傲心中也非常好奇,這四個人回來為了什麼,鐵睿的性子他知道,直腸子,某種方麵跟司徒師有些相像。
但司徒師比他精明多了,司徒師粗中有細,這鐵睿就是粗人一個,不但如此,他的未婚妻子和同門勾搭成奸,他至今還被蒙在鼓裏,唐傲相信,這三人的行動肯定不是鐵睿拿的主意。
來到大殿上,鐵睿等人已經坐了許久。
仇傑不知何時手上多了知挺拔的隼,鐵爪銀喙,威武非凡,仇傑正愛惜的為它梳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