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師想了想道:“寧師妹,你父親乃是一城之主,若要藏住個把人應該沒問題吧?”
誰想寧雪兒搖頭道:“此事我也不敢斷言,不過總是個辦法,隻不過那龐禦極有可能追上門來,到時候我們需得再想辦法。”
唐傲點頭:“此事隻好先暫且如此,咱們現在就收拾行李,連夜離開,大家小心一些不要漏了任何東西,免得泄露行蹤。”
眾人點頭,分頭回房收拾東西。
半個時辰過後,眾人這才出來客棧,此時夜已深,路上沒有半個人影,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和大更的呼喝聲。
唐傲道:“咱們先找小路走,等離開赤月宗的勢力範圍,再喬裝改扮,找大路通行。”
誰知司徒師卻道:“你們先走,我還有事要辦。”
唐傲一愣問道:“司徒師兄,你要做什麼?”
司徒師看了一眼赤月宗,笑道:“我打算上山一趟。”
唐傲一怔,卻聽司徒師笑道:“我已經快一年沒見過息夕了,總得回去有個交代,不然按照她的性子,知道咱們出了事,勢必要追查到底。”
眾人聽後,臉上都露出憂慮之色,唐傲道:“司徒師兄……可眼下實在太危險了。”
司徒師嘿嘿一笑擺手道:“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唐傲還是有些憂慮道:“司徒師兄,眼下赤月宗都在找咱們,我瞧你還是寫一封信托人轉交給息夕師妹的好,這麼貿然上山,隻怕會遇到危險。”
司徒師搖了搖頭道:“除了息夕之外,我還得去看看夏徵,唐師弟你忘了麼,已經一年了。”
唐傲一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夏徵已經死了一年了。
想起他這一年的境遇,唐傲也不由得感歎,真是時光荏苒,片刻不等人。
唐傲知道司徒師和夏徵的感情,雖然夏徵背叛了他們,但終究是和司徒師有著兄弟情義,他現在想回去為夏徵掃墓,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想到這,唐傲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司徒師嘿嘿一笑:“你且放心,我認識幾個定期為赤月宗送物資的樵夫,到時候我喬裝改扮,扮作他們的夥伴,赤月宗定然不會察覺。”
唐傲點頭道:“好,既如此那我們就先行一步,此去向南三百裏,有一座秀水道觀,道觀的天水真人乃是我父親的摯交好友,我們便在那裏碰麵,等咱們彙合後,便一起去天南殿。”
司徒師道:“如此甚妙,你們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唐傲道:“司徒師兄,若是你沒有追上我們,我們幾個可決計不會先走,到時候就算要把赤月宗攪得天翻地覆,我也一定要救你出來。”
司徒師聽後感動,哈哈笑著拍著唐傲肩膀道:“你放心,我一定小心為上。”說著,便縱身一躍,跳入濃濃的黑暗當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唐傲望著司徒師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一咬牙道:“我們走。”
他和三女一路向南,專門挑小路人跡罕至的地方行動,如此走了一天一夜,餓了渴了就吃些牛肉幹糧,困了就找個安全的洞穴睡上一覺,總算在第二天傍晚趕到了秀水道觀。
這秀水道觀並非塵世中的修煉門派,最多也就是個清修的隱居之地,它坐落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深處,算上掌門天水真人一共隻有四人。天水真人原本還有一位師弟,前些年生了重病,天水真人遍訪天下,也沒能找到治病良藥,師弟沒有挺住,一命嗚呼。
天水真人還有兩名弟子,一個叫道和一個叫道正,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除此之外,秀水道觀還有一個啞巴。
這個啞巴是七八年前闖進來的,那會兒啞巴成天渾渾噩噩,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天水真人的師弟本想將他趕走,但天水真人生性善良,見這啞巴可憐,精神又恍惚,生怕他死在外邊,便收留了他,平常讓他做一些打掃道觀的輕鬆工作。
啞巴時日長了,精神漸漸穩定,卻怎麼都記不清自己以前是誰,但對這秀水道觀卻產生了情感,這些年一直住在這裏,倒也和眾人十分親近。
唐傲敲開秀水道觀大門時,正是這個啞巴開的門。
他頭發蓬亂,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雙眼異常渾濁,似乎沒有聚焦,他探出頭來,頓時將寧雪兒嚇了一跳,險些將武器拔出來。
唐傲攔住寧雪兒,見那啞巴眼中露出疑惑神色,便抱拳道:“這位老人家,勞煩您通傳一聲,就說天水真人的老友之子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