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觥籌交錯,轉眼已經從下午喝到了晚上,司徒師和顧昀皆是好酒之人,推杯換盞之際,已經喝幹了兩壇美酒。
唐傲瞧興致正濃,大家夥都十分高興,知道是打探消息的好時機了,便笑著端起酒杯問道:“顧兄,說起來咱們雖然到了皇都,卻對城內的事情一無所知。”
顧昀哈哈一笑道:“賈兄說這話莫非是瞧不起小弟?實不相瞞,這皇都內的事情,便沒有我不知道的。”
唐傲笑道:“既如此,那顧兄能否跟我們說說,這皇都內的勢力都有幾股?咱們初來乍到,得罪了厲害的人物可開罪不起。”
顧昀點點頭,拿起酒壺用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畫了幾個潦草的圖案,他醉醺醺的以至於筆畫並不十分講究,他們能看得懂便是。
顧昀指著那桌子上的圖案道:“這皇都之內,最大的兩個勢力就是我瑞王一派還有當朝宰相一派了。”
唐傲倒也沒有多少意外,從顧昀和吳薇的交談中他得知,這瑞王在朝內有一名大對頭,他作為瑞王,可以說在皇都內呼風喚雨,能跟他針鋒相對的人,定然不簡單。
想到這,唐傲問道:“那這宰相是什麼來曆?”
顧昀看了唐傲一眼,打了個酒嗝道:“賈兄,小弟敬你是英雄,這才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宰相姓辛,叫辛鬆年,手段非常厲害,在朝中排除異己,黨同伐異,你若想要投奔於他,將來咱們便隻能做敵人了。”
唐傲趕忙擺手道:“顧兄想到哪裏去了,小弟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看的出顧昀是醉了,他點點頭含糊不清說道:“這辛鬆年是我爹爹的最大敵人,這些年做了許多惡事,我曾在東方一處大城中破了一件大案,他們的幕後指使,便是這辛鬆年了。”
唐傲心中一跳,問道:“是什麼大案?”
顧昀嘿嘿冷笑:“這辛鬆年暗中栽培勢力,將許多城鎮都劃做自己的勢力範圍,在城中擁兵自重,我去那座城的城主是一名剛正不阿的好人,辛鬆年見無法用金銀財寶收買他,便指派殺手暗中將他擊殺,我正好路過此地,揪出了那名殺手,還有辛鬆年暗中栽培的百人軍隊,這才還了城中一個太平。”
唐傲聽後心髒狂跳,暗道:“聽顧昀這麼說,看來那辛鬆年就是幕後黑手了!”
他如此想著又問道:“那之後如何了?顧兄便不怕他報複麼?”
顧昀嘿嘿冷笑:“報複?我爹爹是堂堂瑞王,麾下大軍何止十萬?我隻要通報我爹爹一聲,立時便有人來城內接管一切大小事務。”
唐傲點點頭,看來這瑞王和辛鬆年爭鬥良久,雙方都在刻意削弱著對方的勢力,隻是瞧顧昀這般嫉惡如仇,料想他父親絕非大奸大惡之人,如此看來,那辛鬆年倒更像幕後黑手了。
想到這,唐傲問道:“顧兄,今日來刺殺你的殺手,就是辛鬆年安排的了?”
顧昀點點頭道:“這老家夥鬥不過我爹,便出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對付我,我回到皇都中太過高興,竟然忘記小心,若非賈兄你夠意思,隻怕這會兒我已經死啦!”
唐傲點點頭道:“想不到這辛鬆年如此卑鄙,這皇都當中,就真的沒人治得了他嗎?”他故意裝作義憤填膺,便是要聽顧昀的下文。
果不其然,顧昀聽後重重一哼怒道:“當今皇帝寵信他,別人有什麼辦法?吳伯父便是讓這老兒害死……”
話未說完,他猛然察覺到不對,回過頭去,見吳薇還站在自己身旁,顧昀頓時麵露歉疚之色道:“薇姐,是我不對,又提那段往事。”
吳薇搖了搖頭道:“少爺時時記掛著我家中的血海深仇,我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
顧昀瞧吳薇臉上神色雖然平淡,但通過對她多年的了解,知道吳薇心中肯定不好受,正要開口寬慰幾句吳薇。
就在這時,忽聽院子中一陣嘈雜,似乎有什麼人回來了。
吳薇臉色微變,很快又恢複如常道:“是老爺回府了。”
顧昀先是一愣,後是一喜:“我以為爹爹今天定然又要宿在營中了,想不到今天卻回來了。”
吳薇輕笑道:“想必是老爺知道少爺回家了,特意回來看看。”
顧昀哈哈一笑,酒也醒了幾分,他快步走出修武閣,正好見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向自己走來。
顧昀大喜道:“爹!”
那中年男子國字臉,相貌極是威風,黑髯很長,拖到胸前位置,一雙大眼明亮有神,隻是形貌之間帶著幾分疲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