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線不可能永遠是直的,他也會彎曲會打結。彎曲的被我們成為封閉小世界,一些隱藏的遺跡便是如此,從哪裏進去就從哪裏出來。而打結的就像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完全封閉,原理和結界一樣。”
“我們可以從其中一個地方進來,但卻不可能從那裏出去,因為這裏被打上了死結。想要出去就必須找到另一條線頭,將它捋順自然也就能出去了。”
如此說法,簡直有辱佛門妙法,但眾人卻都聽明白了,不得不說,啞巴和尚對佛門真真是缺乏敬畏,可他修習之透徹,卻也鮮有人能及。
“這麼說倒也能夠理解,不過。畫廊又是怎麼回事?你也能解釋?”天狼好奇心發作。
啞巴愣了愣,無語道:“你就當它在打結的時候擰了吧。”
“噗!”
戰斧忍不住噴笑,這個說法當真新奇。
……
“就這樣,我們找到了離開的方法,順利的走出了唯一神殿。”老黑淡淡的說道,神色卻越發悲戚。
顯然,離開了才是悲劇發生的時候。
“後來……”
唐傲聽得疑惑,整個過程中,除了戰斧其他人基本上沒有任何異常,他們是怎麼是怎麼死的?
老黑仰頭望天,追憶當年,“出來以後,我們的冒險隊就解散了。”
“解散了?”
唐傲無法理解,唯一神殿或許很恐怖,但是整個過程中,他們借助了前人的智慧,雖然有些小摩擦,小驚險,說到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分歧。怎麼就突然之間解散了?
“很奇怪吧?其實當初我也感覺很奇怪。”老黑歎息,“張哥冒險隊除了天狼,幾乎每一個人都無比同意這個決定,第二天他們便全部消失了。”
“你沒有去找過他們?”
“想過,但沒去找。”老黑說道:“一起冒險了三年多的時間,可從始至終,大家用的都是假名。沒一個人對自己的出身都諱莫如深,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離開了冒險隊,我獨自一人在大陸上行走了大半年的時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回家。”
“那時我已經二十歲,在部落裏算是很大了,再不回去我弟我爹就要張榜追殺我了。”
“回到部落,爹他老人家卻一反常態,再也沒有逼我成親,我也樂得清淨,這一待就是兩年,然後我遇到了她。”
聽到這裏,唐傲頓時來了精神。
果然,事情還沒有結束。
“那女子長得極美,她來到我的部落,一開口便叫我夫君。”老黑臉色猙獰,“可當時的我怕極了,因為那張臉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和我在唯一神殿的鬼霧當中看到的那女子……一模一樣。”
“後來,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就從第二天開始,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她的存在,仿佛她已經存在許多年,對我家的一切,甚至比我還要熟悉。”
“我害怕,可我不敢說。能夠做到這般足以說明這女子的可怕,我害怕一旦揭穿了她,整個部落的族人都會被牽連。”
“我不得不遷就他她的存在,甚至和她有了夫妻之實!”
老黑神色悲憤,仿佛做了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可我心裏不安,這兩年來,我時刻不在記掛著四個夥伴。如今我看到的預言已經成真,是不是已經死了?”
“終於,一次機會,我借故帶著我所謂的妻子離開,行走大陸。說是去訪友。可連我都不知自己該去哪裏訪,隻能漫無目的的走。”
“我的妻子,她時常向我提要求,說想去某個地方。我本沒有目的,又怕她發作,便由著她。”
“結果,很可笑。我很快就見到了芽衣。”老黑麵露嘲諷,“她得了怪病,白天見光沉睡,晚上曬月蘇醒,但卻隻是靈魂。每夜,她的靈魂都會飛出肉身,飄在屋頂看月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後來我找人打探,剛才得知,芽衣回家的第二個月便如此了,算算時間,當時的我還在大陸遊曆。”
“我查看了她的病情,一無所獲。”
“呆了半個月。我便離開了。我的妻子繼續帶著我到處走,然後我們來到了一座寺廟,一座坐落在山村的小廟,平平無奇,但我卻看到了啞巴的遺物,以及他的舍利。”
“聽寺中僧人說,啞巴身染重病,無疾而終。可我知道他是被唯一神殿的力量害死的。”
唐傲漸漸明白,老黑這個所謂的妻子,其實是在有意引導他去見那些故人。
接著是戰斧,他死了。據說是深夜發瘋,揮動戰斧,自己把自己給劈了。
最後是刀疤。
“刀疤沒死,但也沒活著。”老黑說道:“我在一處墳地見到他,每日他都在哪裏,四處遊走,見人便問:看到我的頭了嗎?把來往的人嚇得半死,後來也就沒人去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