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麗水喝了一小口茶,微微歎了一口氣,有些幽怨地說道:“這幅畫是我信手所圖,上麵的兩首小詩是從距此二十裏有餘的望月亭抄錄下來的!”“望月亭,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小月突然問道。
溫麗水笑了笑說道:“說來也趕巧了,小月姑娘名字中帶有‘小月’二字,這詩中也恰巧有‘曉月’二字,而‘望月亭’所包含的意思,究竟是‘月’還是‘嶽’,恐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你們兩位剛才有沒有細細看過,在兩首小詩下方還有五個小字,這‘望月亭’便是他給取的。”
穆玄回道:“嶽天華絕筆!原來給‘望月亭’取名的這位前輩也姓嶽!”穆玄和小月不自然地對望了一眼,小月的手緊緊地抓住了穆玄的衣角,整個身體都靠在穆玄身上,讓穆玄清晰地感覺到她內心的激動與不安。
穆玄有些歉意地言道:“溫前輩請繼續說,適才打斷前輩實在冒昧!”
溫麗水和藹地笑了笑說道:“無礙,我也難得有人和我回憶一下二十年前的那些讓人憂傷的往事。正如你們所說,這‘望月亭’正是嶽天華所取的名,嶽天華是二十年前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二十年前一身武學已屬空前絕後讓常人難以企及了,有人說他這麼取名是為了追憶他亡故的妻子。”
辛藝說道:“他的妻子,就是娘親以前說的成天在望月亭中苦守的那個瘋女人嗎?”
溫麗水說言道:“藝兒說的不錯,當時藝兒還未出世,那個女人是一個苦命人,整整兩年的時光,從一個風化絕代舉世無雙的絕色佳人,慢慢淪落成一個癡癡傻傻無人問津的瘋傻女人,沒人知道氣勢如日中天的嶽家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個令世間所有女人都豔羨的女子突然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溫麗水停頓了一下,對這個女人的過往頗有感觸。
“這裏的人就沒人知道當年嶽家保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小月問道。
溫麗水回道:“沒人知道,大家隻知道當年嶽天華一夜之間遣散了門人家丁,散盡了萬貫家財,然後神秘地失蹤了,就在她的夫人臨盆不久。有人猜測嶽夫人沒有順產,加之嶽天華莫名失蹤,一時間悲憤過渡傷及心智,讓她變得癡傻,所以接下來兩年的時間裏都呆坐在望月亭中獨自守候苦苦等待!嶽天華走後,門下弟子及仆人得了他大量的恩惠,時不時會有人去看望望月亭中的嶽夫人,而嶽夫人隻接受別人的補給恩惠,卻寸步不離望月亭。如此兩年光景,看盡春來春去花開花落,風華絕代的嶽夫人最終枉死於望月亭中。三個月後,嶽天華回到望月亭,知道妻子已死,心念成灰,於是給當時未有名姓的那座小亭取名‘望月亭’,並題了兩首小詩追憶他亡故的妻子。”
溫麗水有些淒涼地歎道:“一個與世無爭的絕代佳人,一番變故之後,便獨自枯守於望月亭中兩年,寸步未曾離開,最後香消玉殞魂歸九泉,怎能不讓人同情與憐憫!”小月心中很不是滋味,問道:“溫前輩,你見過這個女人嗎?”
溫麗水回道:“見過數十次,當年我與辛藝父親隔三差五就會去看望一下那個女人,給她送上些吃的用的,每每去過望月亭回來,我都數日難以安寧心神,好好一個女人,竟然淪落至此!不瞞二位,當年嶽家堡生變,我們也稀裏糊塗地從中得了許多好處,今日彗星幫的壯大和嶽家堡的施助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