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物換星移時光流轉,也說不準哪一天曉天也就漸漸接受了這張陌生的臉。時間就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可以讓人忘卻痛苦,撫平傷口,也可以讓人慢慢接受並喜歡上陌生的事物。前事如何,將來該走怎樣的路,又有誰能看得清說得明。
曉霞陪伴曉天四處閑逛,最後挑了幾匹布,曉天跟隨左右,幫忙拿著布匹伴隨左右。曉霞說道:“不能成天悶著,得出來透透氣,不然再聰明的人都會變傻的!”
曉霞往前走去,卻發現曉天並沒跟來,而是停在了一個貨攤旁邊,眼睛盯著貨攤上方掛著的一排竹笛。曉霞走了過去,突然有些高興地說道:“曉天你喜歡笛子嗎?喜歡哪一個,你自己挑吧!”
曉天呆在原地遲遲不肯伸手,最後曉霞給他挑了一支表皮稍微有點泛黃的竹笛,看到曉天並不排斥,於是付了錢後二人方才離開。自此之後,曉天出入往來隨身一直都攜帶著這支笛子。
幾日後,曉霞用買回的布匹,給曉天做了一身衣服,曉天穿在身上,母女兩直誇好看,曉霞還打趣地說道:“曉天你就有一點不好,就是這臉太俊了,出門容易招惹年輕女孩的喜歡!”
暮婉儀也說道:“如今看你精神氣色好得多了,想當初你不省人事之時,確實令我們好生擔憂。”曉天靜靜聽著,內心感激,心中想到,這母女二人如此待我,就算我這命交給他們,我也絕不後悔,不過他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字片語。
暮婉儀說道:“霞兒,你明天帶曉天去城外墳塚,祭奠一下長眠於地下的‘穆玄’吧,無論是祥鵬客棧的夥計還大奸大惡的歹徒,死後殘軀替曉天隱瞞了身份,省去了許多的不必要的麻煩,無論如何,為他燒點紙錢上柱香,總是不為過的。”
曉霞回道:“那我明天就和曉天去一趟吧,店裏的事情就勞煩母親多操心了!”暮婉儀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第二日,曉天背著采藥竹籮和曉霞來到城外墳塚,看到荒郊野外,四十多座墳塚野草叢生,多數墳塚無名無姓,碑文僅有“無名氏”三個字。
穆玄的石碑之上,也就簡單地刻了四個字“穆玄之墓”,再無其他。二人給穆玄的墳塚清除了雜草,之後燒了紙錢上了香,最後便坐在墳前安靜地呆著。
曉天取出竹笛,放在唇邊輕輕地吹送。曲調悠長又透著無限的淒涼,再加上這陰森森的四十多座墓塚,曉霞雖然感覺這笛聲悅耳動聽,但不自然地還是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曉天靠了靠。
四十多條人命長眠於此,怎能不讓人感到淒涼。哀傷的笛聲映襯著這滿目瘡痍的墳塚,加上一地的紙錢,讓曉天舊事再一次湧上心頭,隻見淚水下落,不聞悲泣之聲。
一曲吹罷,二人起身簡單收拾,轉身過來卻看到四名青衣女子,眼中含淚,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隻有寥寥四字的穆玄的石碑。
曉天濾過一絲慌亂,曉霞覺察出異常,於是緊緊握住他的左手,二人背起采藥的背籮,邁開腳步就朝叢林深處走去。
西嵐和紫靈截住二人去路,招呼二人道:“二位請留步,我等有些事情需要請教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