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履曆比白紙還清白的宋玉,滾燙的報國之心被冤屈,如何能忍下胸中惡氣?宋玉決定向組織反映問題,而今派係林立,互相傾軋,好人蒙冤,壞人得意,朝廷要安定,國家要發展,一定要根除混進革命隊伍中的罪惡分子,讓我們的祖國更加偉大強盛。
矛頭直指右武衛大將軍安守忠的親信雷老三,醞釀良久,斟酌再三,終於將彙報材料準備好,請徐五哥抄寫十份,宋玉的本意是越多越好,徐念祖寫到後來,手腕子不停地顫抖,小臉焦黃,宋玉隻得作罷。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幾句:“五哥,身體是吃喝玩樂的本錢,元家嫂子是風騷,可也得有時有晌啊!你終究是敵不過她,瞅瞅你的小蠻腰,肯定不足一尺六,依我看一尺五有沒有都不好說呢!該認輸就認輸吧,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身體要緊,珍惜生命!此囑,切記!改正,為盼!”
徐念祖怒甚,直接將蘸滿墨汁的毛筆丟了過來,宋玉狸貓一般靈巧地閃過,昂首挺胸,吟誦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妖人揉揉手腕子,忽地覺得腰部不適,連忙扭扭腰踢踢腿,心道:“死蹄子恁地心狠,怎麼就沒夠呢?”
無意中看到書架上排放的三個小瓶,四下瞅瞅無人注意,又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異常麻利地取了大力丸、清靈散,各取一半,再把小瓶放回原來的位置。頓時覺得輕鬆許多:今晚一定收複失地,重振夫綱。
先找到頂頭上司契芯璋,此獠是個混賬,徐念祖的字非常漂亮,猶如一幅書法作品,被他擦了髒手,然後扔在地上,臭嘴裏噴出一股濁氣,道:“老子知道了。”
鱉犢子玩意,靠他能穩定長安秩序?像這樣的東西,隻會殺人、喝酒、搶錢、玩女人,丟在草原、沙漠正合適,弄到京師,擺在金吾衛中郎將的位置上,我呸!
宋玉蹲下身去,將揉成一團的彙報材料撿起來,攤開稍做平整,放在幾案上,平靜地說道:“屬下告退!”
轉身出來,聽到身後的動靜,腳步稍微加速,讓紙團落在地上,心道:鱉犢子玩意,給臉不要臉,沒救了。
接下來的行程,進一步確認了他的論斷:大燕國沒救了。稱呼它為大燕國完全就是給它臉了,其實就是一幫視力低下,腦子進水的混賬東西,發了大財,用不了多長時間,吃進去多少就得乖乖地吐出來多少。
找契芯璋的上司,不見;宋玉來見孫裁縫,在府門前多站一會兒都不行,守門的軍兵極為霸道,直接把彙報材料扔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宋玉和孫孝哲差的遠了點,相當於一個營長和軍區司令的差距,如果按照宰相家人七品官的標準,宋玉大概和守門軍兵級別差不多。
不能知難而退,那不是咱爺們該做的事兒;要迎著困難上,拿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將惡人先告狀進行到底。
安守忠那邊,宋玉選擇暫時放一放;一旦遇上混賬帶冒煙的家夥,就大師兄那個猴子脾氣,還不出人命?
田乾真這邊,不管怎麼處理,正常程序要先走一遍。
宋玉到了左武衛大將軍府,大將軍公幹外出,由二公子田辟疆負責接待。小丫鬟送上來溫熱的毛巾,擦一把臉,汗毛孔都乍開了,舒服啊!一杯香茶,兩碟幹果兩碟點心,宋玉也不客氣,吃了兩塊,味道不錯,跟五姐的手藝有一拚。
端起茶杯,溫度正合適,“咕咚”一口,下去一大半。宋玉道:“大燕國有田大將軍,聖人之幸,社稷之幸,萬民之幸也!”
田辟疆笑了,道:“少扯淡,說正事!”
宋玉將彙報材料拿出來,請二公子轉呈田大將軍,田辟疆看過之後,捂著肚子笑。良久才道:“真乃刁民也!”
宋玉小聲問道:“不會讓大將軍為難吧?”
田辟疆道:“那倒不至於,有了你這個東西,也許有些事情就好辦的多。你家丟失的東西,肯定找不回來了,補償的事情,你也別想,沒聽說搜拿欽犯的軍兵損毀了東西還要賠償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玉一拍田二的大腿,道:“嗨,如果大燕國都像你這麼通情達理,東西我不要也行啊!大燕國有田辟疆,聖人之幸,社稷之幸,萬民之幸也!”
田二舉手做投降狀,道:“你進去瞧瞧令姐,還是滾蛋?”
宋玉道:“肚子裏的氣消了,滾不動了,如果沒來你這裏,沒準就能滾起來呢!”
下午無事,到大同坊一直練到天黑才回去。藏貓貓抓魚拉架子,老三樣進行的非常順暢,每一次訓練完畢,雖然疲憊,睡上一覺,第二天早上更有力氣。與尉遲勝對戰,力量不落下風,似乎還要強一點;招式完全不行,能勉強支持一刻鍾不倒已經是極限了。看來,即便手握武林秘笈,要成為高手也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練武和學習是一樣一樣的,想考上好大學,要堅持不懈地學習十二年,十二年啊!那麼,要成為一個高手,需要多長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