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很快便充斥滿了酒氣,讓她聞著,眩暈的難受。
顧涼末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心不由自主的跟著揪起來,等他吐完躺上|床,她也跟著上了床,一條腿站在地上,一條腿跪在床沿上,給他擦著臉,動作溫和。
這一刻,她忍不住想:上輩子,自己欠了這個男人的。
毛巾上浸染著的水還有餘溫,一下下的覆在他的臉上,觸感溫熱。
戰琛模糊不清的意識,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
沉重的眼皮眨了好幾下,這才緩緩睜開,剛開始映入眼簾的,是她隱約不清的臉龐。
鳳眸微眯,他認真的打量上她,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誰。
“你怎麼在這裏?”眼裏一片黑色,他猝不及防的伸手,不容分說的攥緊了顧涼末正拿著毛巾為他擦拭的手,臉上的神情帶著些許的猙獰,但並不明顯。
顧涼末沉默以對,不說話,也不解釋。
見她不出聲,他再度啟唇,但聲音卻明顯冷冽了好多,“不是後悔跟我重新開始了?現在又何必在這裏照顧我?”
顧涼末聞言,抬起眼眸,冷淡的瞪他。
她沒想到,他一醒過來竟然就說出這樣的話,再怎麼樣,是她把他扶回來的,是她在照顧他,說句客氣的話,能死麼!
手腕被他攥的生疼,見他久久不鬆手,她漸漸的也沒什麼耐心了,要求道:“鬆開!”
看著她眸中的決絕,他不禁冷笑,攥著她手腕的手勁兒又加了幾分,“鬆開?鬆開你,讓你去找別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說著,手中猝然用力,大力一拉,將她整個兒給扯到床上來,按著她的細腰,把她禁錮在自己身上,用了一半的力氣,掐的她連動都動不了,聲音硬得不行:“忽然跟我說後悔了,顧涼末,敢情你之前一直都在耍我?”
她搖頭。
她沒有。
但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
柳眉緊鎖,她看著他冷峻的臉,聲音有點低:“你喝多了,現在不清醒。”
說著,伸手去掰他禁錮在自己腰際的手,似乎是想要掙紮,但他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手勁兒一直都是有增無減,剛被她掰的鬆了一點點立馬又緊掐住她,嗬斥道:“你再動一下!”
“……”
顧涼末發現自己骨子裏對他就是有一種天生的畏懼。
鳳眸微眯,他緊盯著她,滲出點點寒光,強勢的要命:“別想我會鬆手。”
溫柔與鋒利並存,強勢與柔和同現,這世上能讓他的多重性格一並流露的,僅此一人。
顧涼末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抬眸,迎視上他的視線。
清明透徹,哪裏有半分醉意?
答案在一瞬間浮上心間,她驀地明白了,瞠大眼眸,瞪著他道:“你根本就沒有喝多!”
“我喝多了。”他理直氣壯的反駁,“隻是沒醉而已。”
“……”
沒醉……換言之,這一路上,他都是裝的!
裝作自己喝醉了,人事不省,任由他妹妹把她給騙到酒吧,然後又騙的她把他給攙扶回來,任勞任怨的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