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別墅。
正廳裏,兩個男人圍著一張圓形的黑色桃木桌坐在彼此的對麵,而桌麵上,擺著一盤棋。
陳伯手裏拿著棋子,細心揣摩了很長一段時間,等確認無誤了,這才將手裏的黑子落下。
“阿琛,下周公司就要召開董事會了,這件事在C市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你得到確認了沒?”落好了下一步棋,陳伯關切詢問。
“嗯。”戰琛點了點頭,輕扯了下薄唇,低低出聲:“他前幾天有些事情做的很過分,好幾個股東已經對他心生不滿,雖然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暗地裏肯定都有怨言的,不過至於下周的董事會,倒是得到了正麵消息,是媒體在故意擴大人們的眼球。”
他這次回別墅,主要就是看看陳伯的。
這個家裏,這位老人是唯一對他和小浠有過照顧的人,他念恩。
當著別人的麵,兩人是主仆的關係,但私下裏,倒真的是親如爺孫。
“無風不起浪。”陳伯皺了皺蒼老的眉頭,淡淡說:“現在各大媒體都競相報道,說是公司的繼承人會落到你身上,看來這事,也是十之八九的。”
陳伯的語氣,帶著一絲很淡卻很明顯的欣慰感。
雖然戰琛不是他的兒子,但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能夠看到他如今的成就和能力,他的心裏自然也是無比欣慰。
“陳伯,該你了。”戰琛下了手中的一步棋,催促道,目光全神貫注的投放在麵前的棋局上。
陳伯看了眼棋局,又下了一步,低低歎了口氣,低聲說:“阿琛,如果你媽媽還在的話,看到你又今天,心裏肯定會為你驕傲的。”
戰琛本來還算是平和的臉色,在聽到“你媽媽”三個字之後,漸漸的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不可否認,縱使過了這麼多年,但是他媽媽,還仍然是他心底裏麵最不能觸碰的禁忌。
見他臉上漸次浮現出的那層寒霜,陳伯也不好多說什麼,沒再主動提起那些事。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道傷疤,不可愈合,觸之即痛。
即使江綺雙已經去了八年,但對於戰琛來說,仍然是一個不能提起的禁忌。
“小浠呢,最近怎麼樣?”陳伯又淡淡問了句,口吻難掩關懷。
“她最近沒聯係我。”戰琛低聲解釋,將手裏的棋子往前推了一個格,“好幾天都沒見她了,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陳伯蹙了蹙眉,問:“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她還不過來跟你一起麵對?”
“隨她吧,我現在管不了她了,她愛怎麼瘋就怎麼瘋。”戰琛漠漠出聲,話語間沒什麼感情。
江雲浠對戰池對感情,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好幾次,他手下的人跟他彙報她的行蹤的時候,都說是在戰池那裏。
他知道,江雲浠想做什麼不是自己能阻止得了的,但是,她也絕對不會任由著自己衝動行事而不顧一切後果。
她對待感情上,遠遠要比他理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