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末沒明白他的話,錯愕的問,“把你當成別人?”
戰琛微微頷首:“嗯。”
“誰?”
“戰決。”他攥著她的皓腕,微微用力,力道大的像是害怕她會忽然掙脫一樣,“我去美國之前,她離家出走過,為了躲避她父親的追查,一個人在C市躲了將近一年,期間好像跟戰決在一起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分手了,正好她父親的保鏢找到了她,把她給帶回了美國。”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蕭晨夕對他好,或許也有可能是喜歡他的,但這個可能性相比起把他當成戰決的可能性,難免會有些小。
畢竟是有著一半血緣關係的親兄弟,縱使兩個人的性格全然不同,但是容貌和氣質上,難免會有幾分相似,蕭晨夕的精神又不太好,恍恍惚惚間,把他當成一個替代品倒是也說不定。
所有的事情都被攤開,顧涼末就算不能完全理解,但也隱隱懂得了一些,臉上的神色平靜,並沒有要跟他拿喬的意思。
他們兩個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太不容易了,實在是不能因為什麼一點小事,就又鬧出分歧。
垂了垂目光,顧涼末看向他那隻緊攥著自己手腕的手,薄唇輕啟,說話的口吻難免流露出幾分複雜:“我都沒有問過,怎麼忽然跟我說這些事?”
她垂了眼,兩人的目光交彙不上,戰琛盯著她的眉梢,認真道:“我的過去,你有權利知道。”
昨晚她說,不讓他再給她委屈受,他當時答應的看似是心不在焉,可心裏,卻是認真的。
而不給她委屈受的前提,便是沒有絲毫的隱瞞。
“可我……”顧涼末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戰琛不等她把話說完的,便打斷了她:“可什麼?”
“……沒什麼,”她輕聲說了句,眼眸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光亮,帶著耀目的棱角,唇角輕勾,裹挾著一絲置身事外的悠然,笑意清淺,抬眼問他:“走也走完了,我們該回去了吧?”
算了,沒說完的話,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就這樣吧。
說真的,他今天突如其來的坦白,讓她有些錯愕,但比錯愕更多的情緒,卻是欣慰。
其實不管有什麼話,能說出來就好。
“這才上午呢,回家做什麼。”戰琛眉目淡漠的暗中打量了她幾眼,見她的確是真的不介意,沒有偽裝的樣子,心裏懸掛了好長時間的大石頭,這才安然落了地。
有些事情沒去做,永遠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結果是對還是錯。
還好這一步,他算是走對了。
顧涼末目光極度複雜的瞪他一眼,“那不回家做什麼?你要帶我出去玩?”
“可以。”男人鳳眸微眯,薄唇抿了下,問她:“你想去哪裏?”
“……”
顧涼末從他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扔下一句:“哪裏都不想去,我想回家。”
戰琛很快跟上來,又抓住她的手腕,“我難得有時間帶你出去享受享受,你就這麼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