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高比蘇婉稍微高一點,高跟鞋又細又長,這麼一站,更是比她高出了幾公分,看她的時候,目光多少帶著幾分俯視感。
而目光,也隱隱帶了幾分戾氣,好似出鞘的寒劍,唇角的笑溫漸冷,如同寒冰。
唇線輕掀,她一字一句的回應:“利用他拿我怎樣?難道你還想動動什麼心思,借著他的手,將我除去不成?”
“……”
“蘇小姐今日能到這裏來跟我談這番話,足以證明你是個多麼無聊的人。”等不到她的回應,簡桑索性不等,“很抱歉,我沒有你這樣的閑情逸致。”
說完,轉了身,想要離開這裏。
本來在廳內好好的,莫名被人潑了一身酒,到了洗手間,又碰到那種事情,好不容易逃脫了,出來了,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靜靜了,卻又來了一個蘇婉。
今天,所有的惡心事倒黴事,算是全讓她一個人給攤上了。
她自認自己從不是個善良的人,但也絕對不是那種陰暗小人。
看不慣誰,她會直接光明正大的去對付,不會偷偷摸摸的玩這種小把戲。
所以此刻,她沒有要跟蘇婉在這裏做過多的糾|纏的意思,想著回到宴廳,等宴席一結束,就趕緊回去。
“你沒有閑情逸致,可我的閑情逸致卻是好的很。”蘇婉譏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說話時,字裏行間充斥上算計的陰暗:“這兒是泳池,又沒有監控,如果我掉下去了,說是你推的我,你說,他們會不會相信呢?”
這話,並沒有說笑的意思。
是說笑,亦或者認真,簡桑可以聽得出來。
她回應道:“誰是誰非,自然有人看得分明。”
她若真跳下去了,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任是哪個聰明的人,都不可能看不出來。
的確,長點腦子的,都能分辨清楚。
可這一點上,簡桑卻忽略了一件事。
同情弱者是人的通病。
在別人眼裏,她是出身貴族的大小姐,手裏有籌碼,有足以保護自己的武器,不怕別人的傷害,可蘇婉,卻是個一無所有的弱者。
“對,的確,是非有人看的分明。”蘇婉笑著附和了句,忽而話鋒一轉,言辭變得鋒利起來,一針見血的指出要害:“可別人怎麼看,我並不在乎,隻要讓鍾銘馳相信,是你推的我就夠了。”
被自己所愛的男人不相信,質疑,那種滋味她太了解了,甚至沒有人再比她更了解。
痛苦、絕望、漫無邊際的黑暗……
“……”
簡桑閉上眼睛,忽然覺得這人已經無可救藥。
她之前有調查過蘇婉的資料,也清楚她的一些感情曆程。
愛情這東西不能勉強,也強求不來,所以她雖然不甘,可也不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而眼前這女人,卻顯然已經被得不到的不甘侵入了心魔。
半晌後,閉著的眼睛睜開,她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想死沒人攔著你。”
說完,舉步欲走。
隻是,還沒等走的,身後就忽然傳出了“噗通”一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