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戰琛,還能是誰。
還能是誰……
男人都是一種要麵子的生物,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沒有誰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染指過。
戰琛,會是這個例外的可能性很小。
即便這件事情上怪不得顧涼末,即便她也是受害者。
終究,是心裏的一道傷口。
顧涼末聽著他的安慰,唇角輕勾,綻開一抹苦笑。
暫時不要告訴他嗎?
可是,他知道了啊……
她的偽裝本事那麼拙劣,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昨天晚上,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唇線輕掀,她輕聲呢喃道,語氣中充滿蒼白的無力,“那天晚上我不該來這裏的,是我做錯了,我對不起他……”
說著,她努力的想要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卻最終沒能如願,反而扯痛了唇角。
眸中的淒涼痛楚,好鮮明。
“……”葉啟珩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般覺得,安慰人的話原來是一種如此蒼白的東西。
其實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的。
針紮不到別人的身上,別人就感覺不到有多痛苦。
安慰人的話,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虛偽方式而已。
“我現在,都不敢麵對他了……”顧涼末輕輕開口,聲音裏充滿狼狽與痛苦,“我連我自己,都不想再去麵對……”
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一個人躲避一陣子,慢慢的讓時間把這道傷疤愈合。
“你……”半晌,葉啟珩才遲疑的出了聲,似是欲要說什麼。
“哢——”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傳入到包廂內兩人的耳中,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也打破了裏麵這沉重的氣氛。
緊接著,門口處出現了一道身影。
黑影修長,斜著倒映進包廂內。
顧涼末聽到這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朝著包廂門口看了過去。
而映入眼簾的那道身影,委實將她給嚇了一大跳。
戰琛站在那,麵色平靜,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單單是看他的外表,外人絕對想不出,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內心深處蟄伏著的憤怒,是有多麼巨大。
他的目光落在顧涼末的身上,溫和而平靜,卻也麻木,悲歡喜怒皆不見。
稍頃,他踱步朝著裏麵走過來,而邁開腳步的同時,單手甩上了身後的門。
他一步步的走過來。
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而身上,則散發出了濃烈的戾氣。
顧涼末忽然沒由來的心慌。
直覺覺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阿琛……”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他離著自己步步逼近的身影,語氣微慌,又暗含幾分詫異,“你……”
她來這裏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也誰都沒有告訴,他怎麼會知道?!
葉啟珩的視線隨著顧涼末起身的動作變了變,微微抬高,依然落在他身上,沒有看忽然意外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隻是,雖然不看,他卻依稀間也能感受到,此刻他的目光裏所蘊含著的冷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