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被關掉,整個臥室陷入黑暗中。
誰都沒有說話,臥室裏的氣氛一片靜謐。
顧涼末躺在床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索性不睡了,直接睜開了眼睛,空洞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薄唇輕掀,她喚道:“阿琛……”
“嗯。”
“其實,你心裏也沒有完全放下這件事,是嗎?”
一字一句,顧涼末問的極其小心翼翼。
畢竟,這件事真的不是一件什麼小事。
從他們和好之後到現在,她早已經將他的癖性摸得一清二楚,或許在旁人麵前,的確是冷靜理智的,可在她麵前,卻真的與“冷靜理智”這四個字扯不上任何關係。
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每個晚上,在他們做的時候,他的自製力都會很差,即便有時候會基於她的身體考慮而盡量不累到她,但更多的時候,卻是由著自己發泄,不在這方麵委屈自己。
剛剛,她看得出來,他明顯已經有了欲|望……
她不想在浴室裏跟他胡來,自己一個人先跑了出來,原本以為他會忍不住,會跟她一起出來。
可他並沒有這樣做。
她懷著不安的心情上|床躺了下來,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一直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浴室那邊的情況。
浴室裏麵傳出了兩種聲音,一種是水花翻湧的聲音,而另外一種,則是他曖|昧磁性的呻|吟……
那種聲音,她雖然不熟悉,但也真的,不陌生。
明顯,是他在用自己的手……
越聽,她心裏麵的委屈越大,最後翻湧上了淚花,卻又倔強的遲遲不肯降落。
最後,隨著他抑製不住發出最後一聲呻|吟聲,她也終於再忍不住,眼角的淚順著眼瞼的紋路流了出來。
她伸手去擦,可擦幹了又流,仿佛成心跟她作對似的。
他說不介意……
可是,怎麼可能真的不介意。
如果不介意,為什麼明明有欲|望了,卻還是忍著不碰她一下……
“你心裏,還是介意這件事的。”
不是疑問的語氣,也不是感歎的語氣,口吻很平和,平和到這句話仿佛都不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
“……”
戰琛沒說話,極力克製著自己心裏的意亂情迷,以沉默相對。
“你不用騙我,說自己不介意這件事,我又不會怪你……”顧涼末繼續道,越說聲音越低,直到最後細若蚊蠅,“你放在心上,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思……”
她盯著自己的鼻尖,說話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
眸中的光芒褪|去,一點點變得暗色無光……
再怎麼大度,他也終歸是個男人。
是個男人,就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
自己的女人被人碰了,換作是這世上的任何一個男人,也無法做到全然無動於衷吧?!
戰琛依然不說話,仿佛當她是空氣一般,完完全全無視了她。
“‘不介意’這三個字,嘴上說著容易,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我能理解有多艱難……”
又何必說別人,她自己何嚐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