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他們也不怕麻煩,但麻煩這種東西,還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畢竟,誰也不想沒事惹上一身腥。
倪若雅想著回答,可喉嚨又疼的難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大哥見她不說話,隱隱動了怒氣,忽然傾身上前,狠狠揪住她的頭發,問道:“聽見了沒?”
“聽……聽見了……”倪若雅忍著喉嚨傳來的劇痛回答道,哭的更加厲害,一個勁的點頭應好,“我不……不報警……我發誓……”
現在她還在地獄裏,沒有完全逃脫出來,怎麼敢回答一個“否”字。
聽到她的承諾,大哥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鬆開了揪住她頭發的手,說:“這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該做的事情。”
回身走過去,吩咐其中二人去外麵洗手間弄來了點水,也找來了拖把,將地板上的穢物擦去。
擦完之後,水並沒有用幹淨。
阿全拿著水桶,目光不經意的又瞥到了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倪若雅,忽然心裏起了個念頭,拎著水桶,三兩步走上前去,將剩下的半桶涼水澆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冬天。
深冬。
倪若雅沒穿衣服,身上又遍布傷痕,這半桶冰涼的水澆上去,難受到何種程度,可想而知。
“啊——!”她嘶啞著聲音,尖叫了一聲,冰的眼淚止不住的又流出來。
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仿佛人在受到刺激之後都會激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力氣,讓她倏然從床上爬了起來,蜷縮到了一個小角落裏,披頭散發的抱緊了自己。
這樣驚恐的動作,仿佛受了驚的獸,看的那幾個男人心裏湧上一陣陣的爽快感與征服欲。
“哈哈……”
粗噶的笑聲,通過空氣,飄入到她的耳裏……
這樣的笑聲,何其熟悉。
就好似兩天前,她跪在地上,跪在他們腳下,求他們放過自己時,他們所發出的那種嘲笑聲。
完全,一模一樣。
倪若雅聽的心裏恨意遽生,宛若蝕骨。
心裏,暗暗發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定不會!
你們,給我等著。
最後,幾人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拿走,留下了她一個人,留在這狹小肮髒的包廂裏。
所有遺留下來的痕跡與證據,都被徹底毀滅掉,沒有留下一絲一毫。
歇息了一會兒,待那陣子冰涼滲骨的感覺消失了,倪若雅這才試探性的從床上起了身。
可身上的痛太劇烈了,尤其是腿間,讓她幾乎連站都站不住。
許久,她咬著牙,重新站起來,撿起地上自己已經破碎不堪的衣服,遮住滿是斑駁痕跡的身子,扶著牆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她必須要走出去。
哪怕再痛,痛死,也得忍著。
不然留在這兒,早晚還是一個死。
既然留了一口氣,就活出這一口氣的價值,她不能死,絕對不能……
隻有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才能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付出該有的代價,才能,讓她這兩天來所遭受到的折磨與痛苦得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