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進來的那個男人朝著陽台走了過去,在離著前麵那人有大約五步之遠的距離時停下,說道:“先生,孩子的頭發已經弄到了。”
聞言,在陽台上站了許久的男人微微頷首,然後問:“我吩咐過的,也都傳達給他們了?”
“是的,已經都說清楚了,明天早上八點,他們會致電琛少。”
“嗯。”
“先生……我有一事不解。”那男人麵露疑惑,“如果隻是想取幾根頭發,調查一下這個孩子與決少之間的關係,那我們有的是方法弄到,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又為什麼要去繞這麼大的一個彎子呢?”
他始終沒想明白,幾根頭發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這麼麻煩?
聞言,倚在陽台白玉欄杆上的男人卻是緩緩勾唇,笑了,口吻玩味,卻不乏嗜血之意:“在我手底下做事的人,隻需要執行命令即可,從來沒有人會去問為什麼。”
問話的人臉色驟變。
他嫌他多話,這已是犯了他的大忌。
幸而他為他做事多年,換來了幾分這來之不易的情分,讓他對自己放了一馬,換作別人,恐怕不會有此等榮幸。
“……抱歉,”男人低下頭,不再多問,“我知錯了。”
男人聲音陰柔,語氣卻是裹挾著見血方休的鋒利感:“有些事情,機會隻有一次,不要過度的去消耗。”
“是。”
至此,再無聲音。
他調轉視線,重新望向窗外。
寂月皎皎,融化了誰的心事。
——隻是取幾根頭發嗎?
嗬……
他這樣做,一來的確是為了取幾根頭發,跟阿決的做一下DNA鑒定,二來,最主要的,還是想看一下,這個孩子消失了,對於他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而繞這麼大一個彎子,不過是為了迷惑他們的視線,不讓他們懷疑到他的身上來罷了。
半晌,男人又再度出聲:“你去醫院吧,將頭發交給醫生,讓他盡快鑒定出來,把報告給我。”
“好的,先生。”後麵的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關了門,一室都靜謐下來。
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
翌日八點。
“鈴鈴鈴……”
總裁辦的電話,準時響起。
付誠不在,戰琛身邊的一個秘書孟菡接的電話,“您好,鋒遠總部。”
豈料,對方一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質問:“戰琛呢?”
孟菡愣了愣,“您是……?”
“通知你們總裁一聲,現在他兒子的命我們在掌控著,如果還想要他兒子活著回來見他,就準備三千萬的贖金,兩個小時之內去城北的郊區會麵,如果不同意,那我們隻好不客氣了。”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陰冷,沉重,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性。
說完,沒等孟菡有所回應的,就迅速掛了電話。
她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入職鋒遠沒多久,哪裏曆經過社會上的這種黑暗麵,聽到對方的威脅,嚇的臉上血色全無。
這時,剛好徐芳過來交東西,見她愣在原地臉色蒼白,出於關心問了句:“怎麼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