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叫我!”蕭晨夕打斷他,聲音很厲,避他如瘟疫,全身的防線又豎了起來,抬手指著門口,“滾——!”
她不要再看到他,不要再看到這個昔日裏的噩夢。
戰決則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現在這個時刻,他自然不可能離開。
溫漠的俊顏上寫滿“固執”二字,無論她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站在地上的腳步仿佛落地生根一樣,說什麼都不肯往外走一步。
有他們在的地方才是他該待的地方,現在他們都在這兒,出了這裏,他去哪裏?
“戰決,你放過我吧,就當是我求你了……”蕭晨夕見他固執著不肯離開,原本厲聲的嗬斥漸漸變成了無奈的祈求,“我求求你,你離開我們的生活,放過我們,好麼?”
“……”
“我現在一分鍾都不想在C市多待,等睿睿醒過來之後,我們就立馬回家,我們誰都不要再打擾彼此,以後不要再見麵了……就算意外|遇到,就當作是個陌生人,誰都不認識誰,這樣不好麼?”
她不明白。
當初的感情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千瘡百孔麵目全非,她不明白,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不好!”他大聲否決,感覺心裏有種可怕的情緒竟悄無聲息的遊了上來,名為理智的弦,也默默無聲的斷裂,姿態強硬道:“蕭晨夕,隻要我在這裏一天,你就別想著離開!”
“……”
蕭晨夕隻是沉默,對他這無理的命令,並未理會。
但目光裏,卻流露出了清晰分明的抵觸。
她在用目光告訴他:不可能。
戰決讀出這個意思,頓時有種暴怒的衝動,又抓住她的肩膀,嗬斥道:“蕭晨夕,我要你留在這裏,不準回去,聽清楚了嗎?”
我不允許你們回去……
也不能忍受,你再一次拋下我一個人,留在原地。
沒有了她,他的人生是一片黑暗,日|日夜夜下去,他會瘋的……
蕭晨夕還是不作回應,輕輕扯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笑,卻發現無論如何,自己竟然都笑不出來。
太痛了。
痛到讓她連揚一揚唇角,都覺得撕心裂肺。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他逼問道,態度有些咄咄逼人,“我不許你回美國!”
他拚了命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她卻拚了命的躲避他!
蕭晨夕不說話,隻是搖頭。
她在拒絕。
那一晚上的噩夢,留在腦中的印象太深刻了,她試過忘記,但不管怎麼努力,卻都記憶猶新。
這麼多年過去,她好不容易能稍微放下一些了,記住了那次的痛,怎麼可能還會飛蛾撲火。
她以為,沉默就是對他最好的回應,卻不知,這樣三緘其口的態度,更是激發了他心裏暴怒的性子。
戰決周身圍繞著的殺意與冷漠愈發濃重。
蕭晨夕猶不自知,一直豎著滿身的防備,沒有鬆懈下來,自顧自道:“戰決,你醒醒吧,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去了。”
從很早之前開始,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