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站在客廳裏,聽到他問,據實回答說:“傍晚的時候,江小姐醒了就離開了。”
他點點頭,也沒再問什麼。
顯然,司洛回答的這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中,並沒有讓他感到錯愕。
戰池泡了壺茶,伸手示意他坐下來。
有了上一次的例子,司洛倒也沒再感覺像之前那樣別扭,在他對麵坐了下來,主動提起一件事,“今天向景暝來過了。”
向景暝是五年前出事時候那個小姑娘舒瑾的男朋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的很。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們什麼準備都沒有,舒瑾頭部中了一槍,當即斃了命,連搶救都來不及。
向景暝雖然那時沒有做什麼,可他心裏,絕對不可能一點怨恨都沒有。
安分了五年,如今聽到總會這邊的風聲,終究是坐不住了。
戰池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漫不經心的問了句,“然後呢,有沒有說過什麼?”
“具體我不清楚……”司洛輕輕搖頭,“他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十點半左右,也沒進來,就在門口問了幾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向景暝這一次,絕對是來者不善。
他和舒瑾十幾年的感情,不可能就這樣過去,心裏還指不定想做什麼。
司洛想了想,說道,“當年那件事平息之後,向景暝給阿瑾辦了個簡單的葬禮,然後就去了分會,這麼多年來一直沒什麼動靜,不過去年我聽說他好像在分會混的不錯,這一次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跑到這裏來,肯定有什麼目的,估計是聽到關於江小姐的消息了。”
這太明顯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向景暝當時是跟舒瑾一起進來的,然後兩個人都被安排在了戰池這邊,一年多下來倒也安分,戰池對他們也一直都很放心,沒有懷疑過。
舒瑾去世,戰池昏迷不醒,所有棘手的事情一直都是司洛在處理,當時他還一度擔心,向景暝會不會心存怨恨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不知道該留下他還是讓他離開總會,安排另外一個落腳的地方。
沒想到,沒多久後向景暝會主動請纓離開,司洛自然欣然同意。
他安分了五年,現在,好像在蠢|蠢|欲|動了。
戰池扔掉手裏的打火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這件事說到底,有我一部分責任,如果那天我不讓阿瑾跟著去,她就不會出事。”
司洛為他開脫,“可誰都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想到想不到的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人都沒了。”他微微歎口氣,說,“我記得那年阿瑾好像才十七八歲……大好的年紀,說沒就沒了,確實讓人心疼。”
再怎麼說也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說不可惜,是假的。
司洛抿抿唇角,不再說什麼。
戰池頓了頓,又繼續說,“向景暝懷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要換作是別人害死了小浠……我也得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