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浠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就選了幾件重要的,其餘的可有可無的全部扔在了這裏。
方譽到了之後,上樓去找她,幫她把收拾好的東西全部拎下來,放到車上。
車子在樓下停著,出了單元門就是,從電梯裏下來,倒也不怎麼費事。
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到車上,江雲浠回去鎖了門,下樓。
她走過去,剛要上車,卻忽然看到另外一輛車子急急的衝過來,然後緊急刹住,停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
那輛車她認識。
方譽也是注意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微微皺了下眉,也沒慌,依然波瀾不驚的樣子。
戰池沒係安全帶,停了車之後直接開門走了下來,就站在她的對麵,看著她的目光冷的像冰棱。
方譽坐在車裏,臉上神情鎮定,目光從外麵站著的那個男人身上掠過,也沒說話,轉頭看向江雲浠之後,這才出了聲:“你先上車。”
她已經走到了車門口,站在那裏,一時間有些怔愣,遲遲沒什麼反應。
沒幾秒後,江雲浠反應過來,本能的抬頭去看戰池,後知後覺的發現天色已經這麼晚,他站在暗影裏,周身都是濃鬱的氣息。
“江雲浠。”戰池站在原地未動,手忽然舉起來,就拿著那個首飾盒,讓她看個清清楚楚。
周圍靜謐的驚人,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她的意識在一瞬間僵了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手裏拿著的那一片四葉草,是她曾經最為珍視的東西,因為它象征著幸福,隻是命運弄人,她注定這一輩子與幸福擦肩。
戰池隻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連名帶姓,語氣重到不能再重,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
可他即便不說,江雲浠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
她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最終率先出了聲:“我想清楚了,沒有結果的糾|纏,早就應該結束……如你所說,我們早就回不去。這是你的東西,現在我交還到你手裏,以後就沒什麼了。”
一別兩寬,這是目前對於他們而言,最好的答案。
戰池聽見她決絕的話,不怒反笑,他一字一句的跟她說:“小浠,你想離開,沒那麼容易。”
有些賬這輩子都還不清,她別想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他說這話可謂是強勢至極,可江雲浠卻是一點都沒生氣。
說不在乎是假的,她是個人,心裏自然就會有情緒,可她現在很理智,知道這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她邁開腳步,往前走了走,走到戰池麵前才停下。
“我已經好好想過了,這不是一時衝動帶來的結果。這首飾是當初的承諾,既然承諾無效了,那它也就不該再留在我手裏。”江雲浠看著他,誠實相告:“而那幾顆糖……那個沒什麼重要的,我就自己留下了。”
想來想去,隻有這兩樣是唯一可以當作紀念的東西。
她還他一件,自己留一件,待日後回想起,還能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