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估計她都已經認定了是他做的,他解釋不解釋的,都無所謂了。
“可……”司洛還是猶豫,不想讓他無辜擔下這個罪名,“這樣的事會導致江小姐對您的誤會越來越深。”
他最深重的擔憂,換來的,卻隻是那個男人的不屑一笑。
戰池垂下眼瞼,斂了那一絲落寞,“那就讓她一直誤會下去好了。”
反正無論如何,這事上他是注定不會辯解什麼。
他們在一起五年,五年的時間,讓他對她了如指掌,可她對他的了解呢?
她如果了解他,就不可能懷疑他,更不可能一直這麼沒完沒了的打電話給他!
往好聽了說是不了解,往難聽了說,其實就是一直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吧。
如果她有把他放在心上過,又怎麼可能一點了解都沒有?
處理好一份文件,戰池放下手裏的筆,微微勾了下唇,扯出一記諷刺的冷笑。
他眸底的譏嘲深重的化不開,卻不知為什麼,目光依然清澈如水。
心裏苦澀滿滿,那種黑暗感濃烈而深沉,在此時一如排山倒海般,撲麵襲來。
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呢。
如今,拜她所賜。
他抬眼看向司洛,將對麵人眼底的擔憂盡收心底,出聲解釋:“我跟她認識這麼久的時間,了解她什麼性格脾氣,也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旦自己認定的事情,根本不會給別人辯解的機會。”
“……”
“換句話說,就算我現在接了這個電話,跟她解釋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她也不可能會相信,隻會以為是我做了還不承認。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解釋。”他的聲音平淡,真的是不驕不躁。
司洛所有想要說的話,被他這不輕不重的語氣全部給堵回去。
默了默,戰池忽然又揚了下嘴角,故作輕鬆地隨口問:“她願意誤會,那就由著她去,就當作是我找人撞了方譽,她又能拿我怎麼樣?別說那個男人還沒死,即便死了,難道她還要我給他償命?”
償命自然是不可能。
可司洛心裏清楚,要真的如他所說這樣……那江雲浠就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
到時候,愛而不得,兩相誤會,痛苦的人又是誰?
總不能是她自己一個人。
“池少……”司洛猶猶豫豫的又出了聲,還是想最後勸告一下他,可戰池卻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直接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揉了揉疲憊的眉宇,淡淡說:“事到如今你還是沒看清楚局勢,我在小浠心裏根本就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
“我了解她,比這世上任何人都了解她,她從來就不相信任何人,她隻相信她自己。”他將後半句說完,眼裏的傷有些明顯。
其實說到底,別說他了,江雲浠連阿琛都不相信。
他了解她了解的那麼徹底,可她對他的了解,卻僅限於片麵。
司洛微微抿了下唇,最終是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