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之林,終年各類魔獸縱橫,林子陰翳,不見陽光。
莽莽蒼蒼的枝葉掩映下,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向萬獸之林最深處挺進。
“禦氣之道,首重心境錘煉。心平,氣順,萬物通透在心,則天地大道有感物化……”
白登徒娓娓道來,不緊不慢的話語,如同具有某種魔性,季羽墨不覺就聽得著了迷了。
白登徒在禦氣術方麵的造詣本就不俗,禦氣知識在他講來,深入淺出,季羽墨隻覺受益匪淺。
低眉,輕輕摸索著光潔如玉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一旁,赫連忘憂眼角眉梢含著寵溺的笑意,他的小墨墨,似乎是有所頓悟!
這般修煉天賦,當真是羨煞旁人啊!
就在赫連忘憂暗暗感歎之時,他的耳根忽而一動,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隱隱約約似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
黑眸乍然一沉,赫連忘憂微眯起眼睛,性感薄唇悠悠一勾,聚音成線,“麻煩來了!”
白登徒正講得興致勃勃,聽到赫連忘憂的傳音,戛然住了口,一雙老眼如同鷹隼隨意向後一望。
一株齊人高的蔓草在涼薄的空氣中幾不可察地晃了兩晃。
此時無風,那蔓草怎麼會無風自動?
白登徒老眼眯成兩條黑色的線,這到底是哪方的勢力又盯上了他們呢?
“別慌,繼續往前走!”季羽墨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暗暗拍拍白登徒的手,緩聲道。
雖然季羽墨沒有察覺到任何蛛絲馬跡,但有赫連忘憂和白登徒的起疑,季羽墨自然已經意識到了他們已經又被盯上了。
不過,對方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上他們,必是有所忌憚。既然如此,在忘憂靈力未曾恢複之前,裝做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無疑就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白登徒心裏雖然有些緊張,到底也是經過風浪的人,當下微一頷首,輕撚長須,繼續不疾不緩地說道,“禦氣有道,需借介質……對修靈者而言,最好的介質就是其體內之靈力……”
季羽墨邊聽邊若有所思地點頭,似乎仍舊沉浸在那個嶄新的禦氣世界裏。
一行人漸行漸遠,隨著他們的走遠,季羽墨等人行過的林間空地上,刷刷一陣響,接連落下了數道人影。
這些人全部穿著雪白的衣袍,好似披麻戴孝,這些衣袍的衣領處均勻地繡著鑾金的盤雲紋路。
在衣領接近鎖骨處,兩輪金黃的太陽灼灼似火,散發著耀眼的金光。
如果赫連忘憂還在這裏,他一定一眼就能認出這些人的來曆!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天元宗的人!
天元宗、天聖宮、帝靈學院乃是天墨城的三大頂尖勢力。
三大門派底蘊相當,近些年也是精英輩出,各自都有稱霸天墨城之心。
故而三方時有摩擦,在這種不斷的摩擦中,天元宗、帝靈學院裏的天之驕子們俱是在一個年輕人手裏吃過不少虧。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赫連忘憂!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這幫人明明實力碾壓月神宮的人卻不敢貿然現身的原因。
有赫連忘憂在月神宮眾人旁邊,他們這些天元宗的外門弟子,怎麼敢擋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