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血腥又惡心的一幕,赫連忘憂不自覺地摒住了呼吸,他素來喜潔,上一次季雨墨救治許昌,他還刻意在門外守著,如今,乍然見到這等場麵,赫連忘憂是真心想要吐了。
“若是受不了,就出去!”月紫衣的聲音淡淡的傳來,雖然生硬,卻隱約有著關心。
赫連忘憂倒是也不廢話,轉身急急閃了出去。左右現在司徒南是案板上的肉,任著月紫衣拿捏呢,自己倒是可以放心地在外麵避一會兒。
這個換血的工程,比之前季雨墨為姬紅秀驅毒的工程一點兒都不小。月紫衣神識分為兩縷,一手控製著司徒南新鮮血液的輸出,一手控製地司徒靜髒血的輸出,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月紫衣那光潔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微微見汗。
不過,越是這樣,月紫衣越是興奮,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大手術了。如今,看著司徒南與司徒靜的血液如長虹噴湧,月紫衣隻覺得全身每個毛孔都充滿了躍躍欲試。興奮狀態中的月紫衣竟是連空氣中那陣陣惡臭都不計較了。
當大量的血液如同自來水一樣被抽離身體的時候,司徒南終於是開始感覺到了陣陣的眩暈。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月紫衣,聲音微微有些發顫,“神醫,好了沒有?”
隨著血液被抽離,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得虛弱。若是,女兒沒有治好,自己先交代在這裏,這次的事不就虧大發了?
月紫衣微微垂首,輕輕掃了他一眼,隨即便是輕輕勾起了唇角,“就快好了。你的女兒全身血液已經壞掉,必須要換上一半新鮮的血液才能夠存活。”
司徒南聞言不再說話了。隻是,那陣陣眩暈的感覺卻是一陣緊似一陣,做為一個曾經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晃蕩過多次的人,對這種感覺司徒南一點兒都不陌生。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若是自己繼續失去血液,那麼,他很可能會死!
就在司徒南暗暗打定主意,要中止月紫衣繼續在他身上采血的時候,月紫衣終於是抖手幫司徒南封住了傷口,
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嫻熟到優雅的舉手投足,讓司徒南心裏更是暗暗吃驚。這個人,絕非是池中之物,假以時日,他的成就可能會讓整個天墨城都為之震驚!
一時之間,司徒南心裏轉過了千百個想法,但畢竟失血過多,沒多久便是有些昏昏沉沉起來。
“索塔!”在司徒南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終於是暴喝一聲,將索塔給喊了進來。
索塔因為心係司徒靜的安危,一直都在門外候著,如今乍然聽到司徒南的呼喚,急忙轉身紮進了屋子裏。
此刻月紫衣已經將收了銀線,司徒南失血太多,身體虛弱到了極致,臉色也有些異樣的蒼白,而換上血液的司徒靜,臉上終於開始有了點兒人氣。
看著兩人似乎都沒有生命之憂,索塔這才留意到床前那滿滿一大盆墨汁般的臭血。這陣陣惡臭,就好像是一個摳腳大漢百十年沒洗腳的感覺,讓索塔幾乎將隔夜的飯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