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黑衣人滿腹狐疑之時,司徒南的嘴角似乎是不著痕跡地抖了抖。
不是他有意要欺瞞十八局的人,實在是在赫連忘憂的逼迫之下沒有辦法而為之。
雖然赫連忘憂沒有明說為什麼不能直接以他天聖宮聖子的身份進入十八局,但是,司徒南卻從赫連忘憂那謹慎而危險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複雜的信息。
反正赫連忘憂以什麼身份進入十八局,都是以天聖宮門人的身份進入,所以,司徒南也沒有尋根究底。畢竟,目前赫連忘憂的實力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若是赫連忘憂真得翻臉不認人,司徒南還真是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十八局這些人本來就是打著招候補門人的幌子來三大勢力中尋找他們的暗殺目標,不承想,這些目標竟像是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早早地就藏了起來。
想到十八局的威嚴,這些人隻得硬著頭皮,將天聖宮的莫風、帝靈學院的白晟以及天元宗的柳營。
十八局的人馬彙聚在天墨城的城門口,三大勢力的主事者,難得的碰頭。目光交彙,各懷鬼胎。
“嗬嗬,月院長,你這倒是好大的福氣,得了一個季雨墨還不夠,居然又得了一個白晟!”天元宗宗主即墨雲遊的語氣陰測測的,透著濃濃的嫉妒。
一個季雨墨已經是天賦逆天,但是現在,月南山收得這個關門弟子,其修為,居然連自己都看不透!
“嗬嗬,人品好,你嫉妒也嫉妒不來。”帝靈學院的院長一副憨厚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是生生將即墨雲遊給噎死。
即墨雲遊幹瞪眼愣是反駁不上一句話來,當下冷哼一聲,目光瞥向了天聖宮的司徒南,“你這個老匹夫,什麼時候也收了這麼一個資質上佳的門人?”
司徒南白了即墨雲遊一眼,“嗬嗬,我們也不知道,天元宗門下,何時還有一個柳營?”
三者言語試探,誰都沒能試探出深淺,而十八局的人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對著三大勢力的主事者傲嬌地點了點下巴,“你們門下這三個弟子,資質絕佳,若是能夠得到主子垂青,你們的宗門飛黃騰達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言罷,這人轉身跨上了一匹油光水亮的青驄馬,朝著身後幾個同門道,“時候不早了,走吧!”
這個說完,眼神朝前麵的馬車一掃,“你們三個,好好將養,等進了宗門,宗門的修煉之法,足夠你們蛻幾層皮的。”
陰冷的語調,怎麼聽,怎麼都有一絲不懷好意。
馬車裏,三張年輕俊秀的臉孔,齊齊闔著眼睛,竟似對外麵那人的呼喝充耳不聞。這三張臉孔,哪一張都算不得出眾,但就在這馬車裏麵一坐,居然有一種卓然出塵的氣質。單就這份氣質,便已經彌補了他們相貌上的不足。
馬車顛簸了一下,隨即便是朝著諸神之巔的方向進發。
馬車裏,最中間的那道人影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馬車內兩張陌生的容顏,感受著熟悉的氣息,她的唇角不覺就慢慢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