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哥哥,鳳菲放下了身段,急急忙忙地上趕著鳳唐說好話去了……

而被鳳菲一頓奚落之後,季雨墨神色卻是一成不變,依舊是雲淡風輕,垂著頭,把玩著自己的指甲。嗯,有點兒長了,該修剪修剪了。

“姑娘,說話真是讓人痛快!”鳳清斜倚在床上,笑得純粹如同一個孩童,“畢竟,我可是不敢這麼跟大藥師說話的。”

季雨墨嗬嗬一笑,“等你好了,你愛怎麼跟這自高自大自戀的藥師說話就怎麼跟他說。沒有金剛鑽,還敢攬瓷器活,做人,怎麼就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呢?”

季雨墨的話逗得鳳清又是一樂,不過,隻是樂了兩聲,鳳清便是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來。

看鳳清咳得辛苦,季雨墨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語氣也不由多了幾分嚴肅之意,“恕我直言,難道你自己就從沒覺得自己哪裏有些不對勁麼?”

鳳清抬起頭,因為劇烈咳嗽而泛起水霧的眼睛波光瀲灩,“嗯?”

“你體內的毒……”季雨墨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便看到鳳清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毒?”鳳清苦笑一聲,“我自然知道自己體內有毒,而且還不止一種。”

季雨墨凝眸看著他,“既然知道,為何不找人驅毒?”

“毒已入髒腑,如何能夠祛除?”鳳清無奈苦笑,“這些年,若非鳳唐大藥師用藥物幫我控製著毒素蔓延,隻怕我這身體也撐不過這麼多年。”

季雨墨微微眯縫起眼睛,“鳳唐他知道你體內有毒?可是,卻依舊用藥物在幫你維係生命?”

季雨墨的話問得有些古怪,鳳清不覺詫異地看著她,“有什麼不妥嗎?”

季雨墨嗬嗬兩聲輕笑,“藥物驅毒,從來就是治標不治本,舊毒去三分,新毒加一分,照他這種治法,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痊愈!”

鳳清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深深看了季雨墨一眼,微微眯縫起了眼睛,“你在說什麼?!”

若是季雨墨的說法成立,那麼,鳳唐這些年豈不是在利用自己的病,在鳳族收買人心,廣拉關係網?

季雨墨神色如常,語氣更是漠然沒有任何溫度,“我說什麼,你自己難道心裏不清楚嗎?嗎?”

鳳清默然半晌,瞧瞧垂下了腦袋。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說話很不中聽,但是,毫無疑問,她站在一個旁邊者的角度,反而能夠精準地切中要害。

鳳清雖然看起來純粹得如同一個孩子,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思想真得純粹得跟一張白紙一樣。畢竟,在病痛的折磨之下,鳳清對世事反而是看得更為通透。

“那麼,姑娘可知我這體內的毒如何解?”鳳清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揚起了下巴。

季雨墨無聲地垂下眼簾,神秘地笑了笑,“算你運氣好,碰上我,想死都死不了了。

鳳清臉上儒雅的笑容一僵,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別扭呢?

季雨墨卻並不管鳳清別扭不別扭,大咧咧地揮了揮手,有點兒不以為意地道,“不過,你這毒還是有點兒麻煩。有幾味藥,不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