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唐僧(2 / 2)

殷其雷一臉悲壯:“不,你不走,我就長跪不起!”

李麻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別跪著,地上涼。”

看著李麻離去,殷其雷這才鬆了口氣,站了起來。

接著這一整天,殷其雷都對李麻敬而遠之,遠遠見他過來,早早地就避開了。搞得他,就連練功都沒心思。經常練到一半,又見李麻走了過來,他嚇得撒丫子就跑。

傍晚時分,白執事檢查殷其雷的功夫,不禁搖了搖頭:“殷公子,我看你沒有習武的天賦。一招‘撥雲弄月’,你練了一整天,還是練了一個四不像。你看看你這胳膊,太硬了。七巧手走的是巧勁,你這胳膊太硬,招式就難以變化。”

殷其雷委屈地說:“白姐姐,這真不怪我,都是那個李麻,一整天都在纏著我,要我去禮拜,搞得我不厭其煩,都不能專心練功。”

白執事微微一笑:“他就是熱心腸,你別理他就是。”

“我不理他能行嗎?一張嘴就跟唐僧似的,唧唧歪歪,說個不停,仿佛我不去禮拜,就是多大罪過似的。有時,恨不得把他掐死。”

“好了,你也別抱怨了,我去給他說說,叫他下次別打擾你練功。”

說著,一個弟子過來稟告,朝著殷其雷微微稽首:“殷公子,有人找你。”

殷其雷吃了一驚,莫非蕭冠找來了嗎?問道:“是誰?”

“是個契丹人。”

“說我不在。”

那個弟子有些為難:“可是我已經說你在我們寺中了。”

殷其雷無奈,隻有跟著弟子去了,一路絞盡腦汁,怎麼才能向蕭冠拖延決鬥時間。但是一到接待室,才發現來的契丹漢子不是蕭冠,而是自己剛剛穿越過來之時,遇到的蕭英姿身邊的仆人鬆漠。

“殷兄弟,咱們又見麵了。”鬆漠起身,右手搭在左胸,向他彎了下腰,算是見禮。

殷其雷鬆了口氣:“是你呀!”

“殷兄弟,是這樣的,我家小姐忽然不知所蹤,我家公子外出尋她,不能前來踐約,差我過來說聲抱歉。”

殷其雷心知,阿伊古麗的計策起了作用,成功為他爭取到了準備時間,心中大喜,但又裝出一臉遺憾:“唉,太遺憾了,我還想和蕭兄弟好好切磋呢,蕭兄弟是我十分敬重的勇士。”

“殷兄弟不必擔心,我家公子說了,等到找到小姐,他一定會再和你約個時間決鬥。”

“行行行,畢竟現在找到你家小姐才最要緊,告訴你家公子,我會等他,叫他不要著急,慢慢地找。”

鬆漠心想,怎麼能不著急,人都不見了,還能慢慢地找嗎?這話他隻放在心裏,對著殷其雷笑道:“殷兄弟能夠理解,再好不過了,我一定會將你的話轉達我家公子。——如此,我就不叨擾了!”

殷其雷將鬆漠送出門口,回來,卻見一個留在絡腮胡子的男人正在訓斥李麻。李麻身為十字寺的佐祭,教務已經不小,能夠訓斥他的人,必定非比尋常。

殷其雷走了過去,問道:“李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男人瞟了殷其雷一眼:“你是什麼人?”

李麻急忙介紹:“烏勒助祭,你剛回來不知道,這是借宿在寺裏的殷兄弟。”

烏勒是個助祭,教務要比李麻高上一個等級,是如今十字寺中除了黑、白執事之外的第三號人物,為人極其傲慢,說道:“他也是信徒嗎?”

“目前不是信徒。”

“不是信徒,怎麼能夠讓他住在寺裏?”

“烏勒助祭,是這樣的,殷兄弟暫時遇到一點困難,都是神的子民,我們能幫就幫一點。”

“不是信徒,就不是神的子民。”

“不不不,烏勒助祭,經書不是這麼說的,神愛世人,每個人都是神的子民。隻不過殷兄弟現在還在迷途之中,我們應該施以援手,將他帶往光明的道路,怎麼能夠舍棄他呢!”

烏勒顯然也受不了李麻的囉唆,喝道:“你給我閉嘴,李麻佐祭,你將寺裏的錢拿去布施給那些低賤的漢人,我還沒給你算賬呢!”

殷其雷不樂意了:“漢人怎麼就低賤了?”

烏勒冷笑:“這裏是我們契丹人的土地,你們漢人算什麼?”

殷其雷心想,原來是契丹人,怪不得這麼神氣。

契丹人分為兩派,一派崇信漢文化,一派抵製漢文化。就如遼太祖阿保機,就將漢人的機製引進契丹,再有他的長子耶律倍,更是崇信漢文化到了癡迷的地步。但是當今太後述律平——阿保機的皇後,卻是極力抵製漢文化,她的幼子耶律李胡更將漢文化棄若糟糠,將漢人當做牛馬一樣虐待。

李麻忙打圓場:“都是神的子民,不分貴賤,黒執事也是漢人呢!再說,殷兄弟住在寺裏,都是經過黒執事批準的。”

提到黒執事,烏勒立即不敢言語,悻悻走開。